原本商迎曦打算叫老公,开车送自己到可爱宠物店。
因为她亲爱的老公抵死不从,她只好拜托黑耀堂,开车送她到宠物店,看她心目中 那些超级‘可爱的小动物’。
一想到当天阿司看到小爱的表情,商迎曦就忍俊不住。
没想到,她超爱耍酷、人见人怕的老公,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呵……’想到老公的反应,商迎曦就忍不住偷笑。
黑耀堂瞄了眼身旁的女人,假装视而不见。
一路上,就看到他的‘大嫂’不断傻笑,让人对她的精神状态有点担心。
‘阿堂,我问你一个问题喔!’商迎曦自己一个人偷笑完后,突然转过脸,问她的 ‘小叔’。
‘嗯?’黑耀堂挑眉问。
‘你知不知道,阿司最怕什么?’
‘那个阴沉的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就算见鬼,以他阴沉的程度,鬼大概会怕他。 ’黑耀堂笃定地道。
商迎曦眨眨眼。‘好像是耶……’
又偷偷笑了好一阵子,她突然宣布:‘但是,现在只有我知道──阿司最怕什么。 ’
黑耀堂嗤笑。‘难道是你?’嘲弄道。
‘怎么可能是我?!’商迎曦抗议。‘我长得得可怕吗?’
持续半小时不断一个人傻笑,的确很可怕。黑耀堂心想。
‘不过,我不会告诉你的,这可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商迎曦得意地道。
黑耀堂打了一个呵欠──他也没打算问!
一大早被拖出来当司机,他的心情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说真的,阿堂,三年不见,我觉得你好像不太一样了耶!’商迎曦眯起眼,瞪着 身边的男人认真地瞧。
她总觉得,这次再见黑耀堂,他似乎改变了不少!比起三年前意气风发的嚣张样, 显得内敛许多。
‘是吗?’黑耀堂的回答同样简短。
‘奇怪,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
商迎曦话还没说完,黑耀堂突然急转弯再来一个紧急煞车──吱──扁平胎激烈地 磨擦路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到了。’他若无其事地打开跑车门。
‘就算是赛车手,也不必这样耍帅吧?这样会把人吓出心脏病耶!’拍着胸口惊魂 甫定,商迎曦连忙下车。
黑耀堂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
商迎曦懒得跟他计较──黑耀堂这种表情,婚前她在老公脸上看多了,可不会被吓 住!
大概,黑家的男人没把自己‘嫁’出去前,就喜欢耍酷。
‘到了、到了,就是这家可爱宠物店!’心情丝毫不受影响,她愉快地推开宠物店 的大门。
推开店门,小小的十坪店面打点得十分温馨。
‘“可爱宠物店”?’黑耀堂站在门口,盯着招牌不以为然地道。
温馨的店面内,尽是一些蝙辐、蜥蜴、爬虫类……居然取名叫‘可爱宠物店’?
‘是啊,你不觉得它们很可爱吗?’商迎曦兴奋地,在店里一会儿逗逗龙猫、一会 儿玩玩小蛇。
黑耀堂的视线,落在一条青蛇上。
那条青蛇,仿佛有灵性般,知道男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翠绿色如冰面般光滑 、细长的身体,弯弯曲曲的‘滑行’到黑耀堂脚边。
他不动声色地,等待小青蛇攀上自己的左手臂……‘咦?难道阿堂也怕蛇吗?’商 迎曦一不小心,那个‘也’定泄露了老公的秘密。
黑耀堂撇开嘴,以行动代替回答──他举高左手,将蛇提到眼前,直接与小青蛇面 对面。
‘哇,好酷喔!’商迎曦崇拜地鼓掌叫好。
‘怪了……’盯着那只似曾相识的小蛇,黑耀堂眯起眼喃喃低语。
‘什么事怪了?’商迎曦凑上前。
‘没事。’放下左手,任由小蛇纠缠自己,他若无其事地道。
也许,天底下的青蛇,大概都长岣一副模样。
‘看起来小爱也很喜欢你耶!’商迎曦笑咪咪地道。
乍听到这条青蛇的‘小名’,黑耀堂一震,下一刻从帘后走出来的人影,瞬间攫住 他的目光──‘你好,小姐,你又来看小爱吗?’
刚从澡堂走出来的恩寍,视线无意识地掠过‘抱’着小爱的男人……片刻间,她错 以为‘他’跟上次的‘他’是同一个人,但男人诡异的目光,却让她不由自主,心口颤 栗……‘嗨。’
懒洋洋地打声招呼,黑耀堂低嗄的声音出奇嘶哑。
恩寍几乎已经百分百确定,这个男人是三年前她认识的那一个。
‘咦?你们认识?’商迎曦好奇地问。
时间仿佛静止,但下一刻恩寍已经别开眼。‘是啊,以前见过几次面。’她若无其 事地道。
黑耀堂眯起眼,沉默地凝视她。
‘真的?好巧喔,阿堂已经三年没回台湾了,才刚回来居然就遇到故友!’商迎曦 笑咪咪地道。
故友?恩寍想,这字眼的确很贴切。
黑耀堂不发一语,深邃的目光牢牢盯在恩寍身上。
‘你今天是专程来看小爱的吗?’她问女客人,脸上始终保持微笑。平和的语调, 听起来毫无异样。
‘是啊。’
‘噢,那你在店里慢慢看,’完全不看男人,恩寍笑着对商迎曦道:‘美容室还在 忙,我先进去──’
‘三年不见,你改变了很多。’黑耀堂突然走到两个女人之间,硬生生介入谈话。
恩寍僵住,尴尬的气氛流窜在两人之间。
‘时间在变,人总是会改变的。’她回复平静,态度得从容。
‘是吗?’对着恩寍,黑耀堂没有笑容的表情很深沉。
‘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忙──’
‘很久没见,’他根本不让开。‘难道你不认为,我们应该好好叙叙旧?’
‘很抱歉,我正在上班,不太方便。’
‘那就今晚,我等你下班。’他武断地决定。
恩寍愣住,然后眯起眼。‘我今天晚上仍然很忙。’口气略微僵硬。
‘你的意思是,跟你见面还要预约?’他冷嗤。
被晾在一旁的商迎曦,狐疑地来回观望两人间,你来我往的针锋相对……似乎,气 氛有些诡异啊!
‘黑先生,已经三年不见,你好像──还是不太懂得尊重女性?’迎视他的目光, 她冷淡地笑。
黑耀堂挑起眉,盯着她淡漠的笑颜,咧开嘴道:‘看来,这三年你似乎改变了不少 。’
‘是吗?’她甚至对着他微笑。‘三年了嘛,总不能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说是吗? ’
他眯着眼嘲弄:‘我猜猜看──你是受了刺激,还是受了打击?’
面对他的嘲谨,恩寍的笑颜更灿烂。‘不管是什么,好像都不干你的事喔?’
黑耀堂沉下脸。
‘咳,抱歉,我可不可打断一下下?’不怕死地跟进炮火区,商迎曦笑咪咪地问: ‘我决定买一只小龙猫,想了解一下日本龙猫的饲养方法──’
‘我记得,最后一次见面,你宣布要结婚了?!’黑耀堂的目光移到她空无一物的 手指上。
商迎曦的‘问是’,直接被忽略过去。
恩寍微微僵住。
‘结了婚,连结婚戒指都不戴?’他嘲弄。‘或者,不到三年就发现所嫁非人了? ’恶质地道。
‘结婚戒指太贵重了,因为它代表“很特别”的意义!我很珍惜结婚戒指,所以平 常根本不会戴在手指上。不知道这样解释,黑先生满意了吗?’她回敬。
平静的声音,稳定得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是吗?’黑耀堂嗤笑。‘我记得,你向来喜欢自欺欺人──’
‘恩寍!你快进来,我要修毛,上次那只小宠猫又不听话了!’张泽从美容室伸出 头,狼狈地求救。
看清那男人的脸,黑耀堂的脸色瞬间僵住。
若无其事地,恩寍咧开笑脸。‘很抱歉,我得进去忙了。’
黑耀堂僵固的脸色,很难看。
‘没关系,你忙吧!’商迎曦笑咪咪地煽煽手。
微微点头致意,恩寍转身走得从容,脸上自信的笑容,拥有十足十的女人味。
三年后,头一回见面,她赢得很漂亮!
今天她,正好因为晚间的相亲,微微上了点淡妆。恩寍知道今日的自己,再也不是 三年前的丑小鸭,除了美丽──她还有足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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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来,恩寍不断仿真各种状况──当有一天再见面时,他们会以何种方式、什 么样的话题开始交谈?
她思考过,唯一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就是──云淡风轻、一笑置之。因此她不满今天 早上,自己的情绪,竟再度被他挑起……‘朱小姐?朱小姐?’
恩寍抬起头,发现坐在餐桌对面的男人,正在不断呼唤自己的名字。
‘嗨……’她咧开嘴,变成一个完美的弧型。
‘朱小姐,你今晚似乎心不在焉?’男方的话直接犀利。
‘噢?我大概累了,真抱歉。’恩寍笑得很虚伪。她不冀望,每个相亲对象都像张 泽,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
男方微皱起眉。‘既然这样,朱小姐就不该强自己──’
‘说得真对,’献然站起来,她迅速拿起皮包,推开椅子。‘我该立刻回去休息, 不该浪费彼此的时间。’
踩着高跟鞋,在男方错愣的目光下,她转身就走。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突然不想再勉强自己,应酬这三年来不断重复的无聊游戏!
刚走出餐厅门外,她一定是疯了!
皱着眉,她失神地想……从今天早上开始,她就一直在失控。
慢慢吁出一口气,她转身朝停车场的方向走,没想到走不到三步,一部红色跑车‘ 刷’地,突然停在她面前──‘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黑耀堂开门下车,若无其 事的神情带着明显的嘲弄。
恩寍简直不敢相信她今天的运气!
‘嗨!’
虚伪以对,她咧开相亲练就的标准笑脸,被动地开始武装起自己。
黑耀堂挑起眉,抱着双臂,懒懒地道:‘怪了,明明很熟,我怎么老觉得,自己像 刚认识一个陌生女人。’
见到他车上驾驶座旁,坐着一名美艳女子,正眯起眼瞪着自己,恩寍皮笑肉不笑地 道:‘抱歉,我没空陪你闲扯。’
没等她绕过那部嚣张的红色跑车,黑耀堂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你怕什么?为什么 每次一见面,就急着想逃走?’
‘黑先生,香车美人、良辰美景,我是怕你浪费宝贵光阴。’她面无表情地对着他 。
‘伶牙俐齿,不太像你。’他咧开嘴。
‘是吗?那么我该像什么?’她嗤笑一声。‘可怜兮兮?软弱无知?黄毛丫头?还 是──不是女人的女人?’
不等他回答,她接下道:‘你怎么看我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车内的“朋友”怎么 想吧?!’
黑耀堂挑起眉瞪着她。
眼前胆敢对他反唇相讥的女人,绝不再是一名黄毛丫头!
淡妆下,雪白的肌肤、明媚的五官,以及夏季薄纱洋装下饱满的身材,在在透露出 小女人的性感。充满火药味的嘲弄,没让她面目可憎,相反的足以让男人惊艳──如今 ,她有十足十的本钱,引诱任何一个她想诱惑的男人!
他怀疑,刻意打扮的她,晚间一个人独自在街道上游荡,正是企图勾引男人的意。
思及此,他胸口献然有一股闷意。
‘阿堂,’按捺不住,林薇终于摇下车窗,娇嗔地问:‘不是要去吃饭吗?怎么还 不上车?’
林薇直接对黑耀堂说话,对另一名女子视而不见──纵然十二万分不满,林薇聪明 地仅只专注在她的男人身上,打算夺回黑耀堂的目光焦点。
恩寍扭回自己的手臂,转身正要走开,今晚的相亲对象,却突然从餐厅内追出── ‘朱小姐!朱小姐!’
恩寍怔了怔,骤然加快脚步,假装听不见。
‘朱小姐!’
男人一鼓作气跑到恩寍面前,气喘吁吁地挡住她。
‘朱小姐,是不是我刚说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他终于修正态度,懂得加强 礼貌。
‘没有。’她的表情木然,急切地想摆脱这名才见过两次面的‘中广’男人。
‘那你干嘛突然走人?我们晚餐明明吃得好好的……’
‘我突然想回家,就这样而已。’
‘但我们不是说好了,吃过饭后还要一起去电影啊!’
‘很抱歉,我累得没心情。’匆匆丢下话,她几乎跑着离开。
她的心跳──快得超乎异常。
上车后,她加速将车开回公寓,直到车子停进住家附近的公有停车场后,才略微喘 一口气。
恩寍坐在车上发呆……突然一阵不安,袭击她忐忐的胸口。
跟那个男,一天内接连见两次面,这次数频繁得让她皱眉。
‘无所谓,反正,他不会在台湾得太久的。’她相信,这只是意外──意外的一天 。
意外的一天。
疲惫地打开车门,她慢慢下车,正要朝数十公尺外的家门方向走,巷口突然有两股 明灭的车灯,直接照射在她的身上。
‘是谁……’她喃喃问,戒备地盯视无人的巷口,有没有人突然走进来。
半晌后,车灯突然熄灭,一条阒黑的人影走进巷口,从对方的身高和体型可以判断 出,那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
恩寍靠在自己的车子旁边,全身僵硬起来。
这条巷子一向很冷清,平常时间,根本很少有人经过……男人笔直地朝嫽走来,目 标根明显就是恩寍,趁对方距离自己还有数公尺远,恩寍拔腿就跑──黑色的影子跟随 她的方向移动,不到数秒的时间,男人已经追上她──‘住手!’
恩寍的手腕被擒住,她的身体扑倒在地上,两条腿被男人牢牢压住,完全动弹不得 。
‘你输了。’黑耀堂低沉的声音,倏然穿透她的耳膜:恩寍的耳朵嗡嗡叫着……‘ 变态!’她怒斥他。
‘我还以为,你喜欢玩这种游戏。’他冷笑。
‘真好笑,这动变态游戏应该是你的专长,我岂敢僭越!’她立刻回敬。
黑耀堂迅速眯起眼。‘很好,终于旗鼓相当了,是吗?’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她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狼狈地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他嗤道:‘喜欢玩深夜游戏的女人,不都喜欢刺激?’
她甩开他的手。‘你这个疯子!’她唾弃他。‘至于我这个正常的人,明天我还要 上班,没体力再陪你玩戏!’
扔下话,她转身就走。
黑耀堂抓住她。‘夜游女神,又何必自命清高?’嘲弄道。
‘放开──你凭什么侮辱我?!’她忿怒地想甩开他。
这一次他的握法很残忍,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用,他强大的手劲,已经在她的手腕 启下一圈瘀痕。
‘我怀疑你的丈夫,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深夜打扮的花技招展,外勾引男人? !’他讽刺。
‘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
她被怒,伸出另一手捶打他的胸膛。
‘疯女人!’
他锁住她另一只手腕,将她压在墙上,喃喃咒骂。她疯狂地挣扎,一天来的压抑, 突然在这一刻爆发──‘放开我──放开我!’她尖喊。
‘闭嘴!’
他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俯首堵住她激越的喊声……‘呜……’
他坚硬的胸膛,压迫着她起伏的胸脯,她倏然张口,咬住他的唇!
‘该死的!’他诅咒。
他突然放手,恩寍撞到墙角,尽管后背传来一阵刺痛,她不顾一切拔腿狂奔,冲回 她和苪思住的公寓──黑耀堂瞪着她的背影,脸色阴沉。
‘哈哈哈!’
一分钟后,巷口突然传出男子的爆笑声。
‘啧啧啧,真不容易啊!咱们的大情圣“黑豹”,竟然会硬生生踢到铁板!’
暗巷口,同时走出两名男子。
‘阿堂,我看你干脆改名叫“黑猪”,比较恰当。’甲男子低沉地嘲弄。
‘“黑猪”?那是什么意思?’整男子佯装不知,细问道。
‘姓黑的猪头。’甲男子面无表情地道。
乙男子再一次发出爆笑声。‘龙岩,你够狠!’
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活像在唱双簧。
‘够了,闭嘴。’黑耀堂懊恼地怒斥。
龙岩瞪着好友,讪讪地道:‘约好了在会所见面,你硬是把会面地点改到这种怪地 方,我看你不太对劲了,阿堂。’
‘喂,阿堂,你把那个林薇扔在半路上,就为了来踢这块铁板?’利人隽挑眉问。
‘阿岩,我要你帮我查一点事。’黑耀堂沉着脸,懒得跟他们计较。
龙岩挑起眉。‘说吧。’
‘我要知道,这三年来跟朱恩寍有关的一切。’
‘十之八九,我也料到是这件事。’龙岩道。
利人隽咧开嘴,研究黑耀堂的表情。‘阿堂,这回你是认真的?’
黑耀堂眯起眼,盯着恩寍住的那幢公寓,十二楼临窗的房间,倏然亮起一盏小灯… …‘再认真不过。’他肯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