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的咖啡座上坐着一对出色的男女。
“我打算再做一次,便收手不干。”安琪开口眼里带着一丝憎厌。
做为一个梁上佳人,并非她所愿意,一切只因现实生活所逼,不得不如此。
不过她盗亦有道,都是挑一些专门背着老婆乱搞的男人下手。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皮卡多放下手上的杯盘。她一向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这一次收手是为了什么呢?
“也许先离开法国一阵子。”她回答。
“你的计划中可有包括我?”
安琪微微一笑。“小子,你长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不需再照顾我。”表面上看来似乎是她在养他,但实际上,在日常生活里,皮卡多总是一直给她支持和鼓励,是一个相当贴心的弟弟。
“我先告诉你,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说甩就甩的人哦!如果你敢抛弃我,我绝对不原谅你。”年轻的俊颜上带着三分玩笑之意。
“小子……”安琪有点感动,没白疼他了。
“什么时候再行动?”
“今晚我要陪一个有钱的男人去参加一个商业晚会,如果适合的话,就以他为最后目标。至于日期在我见过他之后再决定。”安琪曾到那个男人家去过,知道男人和老婆分开住,且他时时不在家,是个下手的好对象。
蓦地,一个高大的黑影遮住他们。
两人抬头一看,是他——塞西!
塞西迳自拉过椅子坐在两人中间。“你们好。”他徐淡地开口,看不出是喜是怒。
“你……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安琪如刺猬一般,警戒地瞪视着他魔鬼一般的英俊容颜。
自上一次由他那里逃开后,已有十天不见他。
“这么无情?!”他浓眉上扬,薄唇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我记得十天前的那一晚,你似乎比今天热情得多,对不?”
该死!安琪由头红到脚。他竟然在皮卡多面前说这种话,他不要脸是他的事,她可还想见人。
安琪起身就走。
塞西长手一伸将她拉了回来。
“不许走。”难道她就这么讨厌看见他?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这么急着离开他、避他如蛇蝎的。
“不准你伤害她。”皮卡多含怒地开口,勇敢地迎上那双恶魔般的蓝眸。他不再是当年那个面对塞西便手足无措的小孩了。
虽然塞西依旧拥有令人惧怕的力量,但他告诉自己,为了安琪,这一次他不会再丢下她逃开。
“你是谁?”塞西眯起眼注视他。
这男孩很年轻,不会超过二十岁。
是安琪的男朋友吗?
如果不是他知道安琪除了他之外没有别的男人,那么此刻他可能早已给了这小子一拳。
他嫉妒所有和安琪在一起的男人,尤其是这个和她住在一起的“同居人”!
“他是谁不干你的事。”安琪生气的回答。他以为他是谁,有权利介入她的私生活?
“哦,是吗?”下一刻,他横过桌面,一手托住她的脑袋,用他的唇密实地复住她的。
这一吻来得又急又快,安琪没来得及躲开,只能任由这个霸道的男人勾挑着她的情欲感官。
是的,她虽然痛恨他,却也同样的抵挡不了他的魅力。
法国是一个浪漫的国家,当街拥吻算不了什么大事,不过出色的塞西和安琪还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停驻。
皮卡多也是其一。
他先是惊怒,然后逐渐平复,甚至还带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注意到安琪并没有抗拒这一吻,也许他该重新评估安琪对这个意大利男人的恨意。
终于,一吻结束。
塞西望着双眼迷濛的安琪,忍不住浮上一股满足的笑意。“记住,由现在开始,无论你身在何地,我们总会碰面的,你永远别想摆脱我。”他撂下话后,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开。
阳光洒在他身上,看来是那么地耀眼,即使只是背影也吸引着所有人的注视,安琪发现自己几乎要脱口叫他不要离开她!
该死!他又再一次成功地进驻她心房,让她痛苦却又有一点点欢喜。
只是她非常明白,再多的欢喜也没有用,到最后,他终将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像他这样的男人就像迷幻药一样,服用时既快乐又舒畅,如同置身天堂,一旦停用,立即像堕入地狱,永不超生。
她害怕自己会重蹈覆辙。
“看来,你挺享受这一吻的。”皮卡多似笑非笑地望着脸上还留着红晕的她。
“不——”
“别再否认了,我已经长大了,足够明白那家伙带给女人的影响。”皮卡多斜睇着她。
“你别胡说。”安琪虚弱地反驳。
“你还是喜欢他的,安琪。”他看得很明白。
“错,我恨他。”她瞪着皮卡多,大声地吼道。
皮卡多只是笑望她,未置一语。
他相信在往后的口子里,一定有机会可以证明他的话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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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一溜烟地躲进了化妆间。
今晚她是陪一个知名的商界大亨来参加宴会的,可是……她竟看见了塞西。
该死!总是这么阴魂不散地跟着她。刚才他应该没看见她才对,不过,她的心还是跳得很快。
就在她几乎要平静下来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安琪猛地抬头,差点尖叫起来。
是他!
“怎么,见鬼了吗?”塞西俊逸的脸上扬起一贯的戏狎笑容。
“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宴会?”
摆明了是跟监嘛,可恶!
“你呢?是不是又跟男人出来厮混?”蓝眸掠过一抹怒气。
刚才看见她和身旁的男人有说有笑,他心中就怒不可遏。
从来没有其他女人能激起他的醋意,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忘不了她。
也许,是他还没要够她!待他厌倦了她之后,自然可以摆脱这折磨人的小妖精,他这么告诉自己。
“你没有权利管我。”她怒瞪他一眼之后,准备赶快离开此地。
孰料,在越过他之时,被他硬生生地拦住去路。
“急什么?我们还没聊够呢。”蓝眸浮上三分邪气,一瞬不瞬地凝睇着她。
安琪心头大惊,他该不会又要引诱她吧?
不行,还是快逃。
“让开,”她咬牙道。
塞西长手一伸,将她轻易地搂进怀里。“不让又如何?”低醇的嗓音似带勾挑一般,徐徐地传人她耳里。
蓦地,他的唇含住她雪白的耳珠,轻轻啮咬着。
安琪全身一颤,感觉一股电流贯穿全身……
接着,他的唇缓缓游移在她白皙柔嫩的颈项,烙下炽人的绵密热吻,湿热的舌顺着她的颈子一路下滑,在她锁骨间轻柔地舔舐。
他的吻是那么地挑动人心,安琪再度陷入他的勾挑情网之中,全身因欲望而微微的泛红,口中发出满足的轻叹。
“睁开你的眼。”低醇的嗓音来到她耳畔低语。
安琪柔顺地睁开双眼……
这一刻,她看见自己——镜中的自己。
“你想要我的,不是吗?”邪恶的蓝眸在镜中一闪一闪地,像伊甸园里引诱人犯罪的蛇。
“不。”她矢口否认,心中有一丝惊惶。
“是吗?”
他的手来到她丰盈的胸前缓缓挤压,然后又探进她领口,长指挑逗地揉蹭着蓓蕾,似温柔、似蹂躏,企图引爆她心底的情欲。
“看看你自己,有哪里不像一个渴望情欲的女人?”他一手扯住她长发,逼她正视自己渴望他的事实。
安琪望着镜中人——迷濛的绿色眸子、红艳艳的唇,以及满颊桃色……镜中的女人确实是一个渴望欢爱的女人。
紧接着,塞西一把扯下她细肩带的上衣,露出她白嫩的胸脯。
安琪反射性地双手环胸。“你做什么?这里是公共场台呀……”她又羞又怒,不如他要怎么折磨她。
“是公共场合又如何?”
他用力扯下她的手,让她胸前的旖旎春色在镜中展露无遗。
他一手罩上她的丰盈,另一只手则撩起她的裙、扯下她的蕾丝底裤、探进她女性的核心,徐徐地勾挑着……
细碎的呻吟声不断由安琪口中送出,她全身如着火一般……
怎么办?她似乎再次陷入这坏男人的狂情包围中。
“你……你住手好不好?”绿眸迷濛地发出请求之意。“万一待会儿有人进来撞见了,那……那该怎么办?”
“担心吗?这样岂不是更刺激。”他扳过她的身体,低头含住她粉色的蓓蕾.一手紧紧环住她水蛇般的纤腰,另一手则伸出两指,缓缓探入她两腿间的紧窒,勾魂的盖眸紧紧锁住她含欲的神情。“你喜欢的,不是吗?”他轻笑一声,长指狂肆律动,深深浅浅地勾挑着她的情欲。
他要她永远忘不了他!
“不、不是,你快住手……”她奋力地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壮硕身躯。
此刻她内心苦苦挣扎,既渴望他,又深感罪恶,生怕真有人撞见……天!
“恕难从命。”他索性将她双手压在她身后,另一手则捧起她,让她坐在洗手台上。
“塞西……”安琪拧起眉,眼有丝无措。
“宝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皱着眉头,你该知道我一向带给女人莫大的欢愉。”他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安琪闻言,只觉心头猛然一痛;他说的一点也没错,他对付女人的手段一向高明。
三年前她年轻单纯,被骗是理所当然,可是现在……为什么在他那样无情的伤过她之后,她依然逃不出他勾情的陷阱呢?
难道……她还爱着他?爱着这个花心的坏男人?
不……
下一刻,塞西解开裤头,以一个用力的挺进,将他硬硕的男性象征深埋入她两腿间的紧窒,与她深深地结合在一起。
安琪深深望进他眸,豆大的泪珠突然由眼眶中落下,一颗颗好比晶莹的珍珠。
在他眼里,她看见的只有欲,没有爱。
塞西微微一怔,然后低头吮去她的泪珠。“不要哭,我会令你快乐。”语毕,他温柔的在她颈间轻吻,随着身下的悸动,他的吻愈来愈烈,在她身上留下无数爱欲的痕迹,而律动也肆意地飙快……
安琪受不住他狂情的攻占,口中发出无助的轻吟。
在没有爱的情况下,两具身躯也能爆出激烈的火花,安琪的心既痛苦又不能克制地燃着欲望的火焰。
这就是沉沦吧,她已无力抗拒。
两具交缠的躯体燃烧着一室的欲焰,蓦地,他撤出身体,将她反转过身,两人的视线在镜中交缠。“我要你看着自己,看着我如何令你得到激情至乐。”他粗嗄地在她耳畔低语,让她抵着镜子前的洗手台,再次进入她紧窒的身体,一下又一下地贯穿她。
“你好美。”他的唇抵在她耳边,气息粗喘地开口。
安琪仰起头,双手紧紧握住水龙头,不住地娇吟、低喘……他的身躯是如此强壮有力,她感觉全身似烈火在焚烧。
塞西一双大手由她的小蛮腰滑向她胸前,用力攫住她的丰盈,将她压向他,纵情地在她身后驰骋……
终于,在一阵强烈的抽搐中,安琪到达爱欲的高峰,塞西在几下抽送后,亦在她体内释放了热情……
当一切平复之后,安琪将衣裳拉妥、抚平头发。
“我可以走了吗?”她面无表情地开口。
“就这样?你只有这句话可说?”塞西心中升起莫名的愤怒。
从来没有女人像她这样急着避开他的。
“我欠你的应该还完了,没什么好说的了。”她眼神冰冷依旧。
“你是说你刚才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偿还你欠我的?”他眯着眼,全身散发着野兽一般的危险。
她真是该死!
“希望我们从此一刀两断。”她冷硬地表示,绿色的瞳眸忍不住掠过一丝哀伤。
明知是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倒不如现在就结束。
“这真是你想要的?”他望进她眼底,蓝眸在这一刻沉了下来。
安琪转过身,停了半晌,“是的。”话声甫停,她已举步离开。
她不能再回头了,那里没有属于她路。
真是个固执的女人。她慢慢等着吧,他们俩绝不会这样就玩完了。
镜子映出塞西邪气的笑。然后,他缓缓的踱出了化妆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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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轻松地打开一幢洋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开锁对她来说只是小事,只消知道屋主设定的防盗密码便成。而这一点更难不倒她,这房子她已来过两次,早已记下密码。
这是她一贯的作业方式。
立即地,她来到主卧房.照例搜刮着房内所有的珠宝和现金。
她偶尔也会拿古董,但必须是是小巧并且值钱的,她不愿冒太大的险去搬运那些虽然值钱却会影响她行动的东西。不贪心是她谨记在心的原则。
这些年来,由于她的谨慎,所以一直没有失败过
而今天是她最后一次作案,她更是小心地不去触碰任何可能引发警铃的东西。
只可惜她还是不够小心。早在她进门的同时,她就已经触动了贴靠在地上的另一道红外线防盗装置,因此立即引来大批警车。
“安琪……你听到了没?怎么办?”皮卡多坐在车内以无线电问道。
“你先走。”安琪沉着地下令。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
“我不会有事的,二十分钟后,我们在老地方碰
面。”
只是警方来得极快,安琪还来不及脱身便被警方包围。
皮卡多混在旁观的人群之中,眼睁睁地看着安琪被带走;他想靠过去,却在她制止的跟神中停下脚步。
他很清楚安琪绝不会供出自己;如今最要紧的是赶快想办法救她脱身。
蓦地,皮卡多想起一人。不假思索地,他立即驱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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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正坐在游池边晒太阳。仆人在这时走了过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塞西倏地睁开眼。“带他进来。”
不一会见,仆人领着皮卡多来到泳池畔。塞西示意仆人退下。“有事吗?”
“安琪被警察捉走了。”皮卡多开门见山地开口,他不想浪费时间。
“什么?”塞西惊讶的站了起来。
“你以为这些年来,凭我们两人是怎么在这大都会里生存的。因为你,所以安琪有了前科,到处找不到工作。”
“她到底做了什么。”他半眯起眼。
“她在偷东西时失手,被警方带走。”
蓝眸在一瞬间暗了下来,变得十分凌厉。
“如果你不能救她,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皮卡多勇敢的迎视他。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如此关心她?”蓝
眸睇着他,带着三分打量。
“如果我说她是我的姐姐而不是女朋友,你就会
救她吗?”
“也许。”蓝眸闪烁着难解的光芒。
皮卡多掉头就走。
“站住!”他沉声喝道。
皮卡多停下脚步。
“以求人的态度来说,你的表现很差。”平直的语
调淡得令人听不出是喜是怒。
皮卡多回过头。“如果你真的关心安琪,不必我
求你也会救她,不是吗?”语毕,他转身就走。
这小子够聪明。塞西勾起一抹淡笑,拿起一旁的
电话,按了一组号码。“喂,我是塞西,有一件事麻烦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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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坐在拘留所内。
不一会儿,警察打开门,走进来的居然是塞西和另一个中年男人。
随后警察退了出去。
“你——”“是皮卡多告诉我的。”塞西冷冷的回答。“这位是律师,他有些问题要问你。”他迳自坐了下来,燃起一根烟。蓝眸看来平淡,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安琪冷淡的开口。
“如果你想坐十年牢,就请便吧!”他徐淡地表示,喷出一口烟。“我坐不坐牢不干你的事。”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关心她?她记得三年前他可是一点也不闻问,任由她平白蒙冤,坐了半年牢。
“如果不想皮卡多也跟着坐牢,你就乖乖和律师合作。”英俊的脸庞闪过一抹得意。
“你卑鄙。”她怒道。
“我是在救你。”他给了她一抹邪气的笑。
“你的好心用错地方了,我不会感激你的。”
“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他别有所指地暗示。
安琪脸上无故一红。
他真可恶!落井下石。
尽管安琪处处顶撞他,但还是坐下来和律师谈话。
十五分钟之后,律师起身。
“你先走,我还有话和她说。”塞西对律师点点头。
律师旋即提着公事包离开。
“为什么做这种事?”他缓缓走到她身前,深邃的蓝眸乍现一丝责难。
“你没有资格问我。”安琪抬起头,无畏地迎视他的双眼。
“我记得你曾答应过我,永远不再偷盗。”他记得那时她还是个十几岁的青涩女孩。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的目光越过他,直落在玻璃窗外的人群。
警局内坐着许多人犯,有抢劫、有伤人的……她没想到自己现在竟也在其中。
曾经,她几乎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和再这些人牵扯上关系。
但如今,她和外头那些人并无不同,他们全是罪犯。
后悔这一切吗?她的答案仍然是不!
以一个十七岁、有前科的少女而言,这个城市并未给她太多机会,没有沦落到更不堪的地步,已属幸运。
“承诺是不分时间长短的。”他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
“信任也是。”当初和他在一起虽然才一个月,但他已经成为她最信任的人了。直到他亲手毁了她对他的信任。
“铁证如山,我别无选择。”
“不,你可以选择相信我,可是你没有。”她永远忘不了当时他脸上那种淡漠的神情,她的心都碎了。
“你要我怎么相信一个背叛我、设计我的人?”他勾起她的脸,让她正视他。
其实她早就打消设计他的念头。“你不用相信我,也不需要救我。”她忿忿地道,暗绿的瞳眸因怒气而闪闪发亮。
下一秒,他迅速低下头接住她的唇。
老天!她是这么地不驯,这么地吸引他。
如果这里不是警局,他可能已经将她压在地上。
安琪气愤地推开他。“你……你简直……简直……”
“卑鄙、下流?”他扬起邪笑。“等着吧!丫头,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真正见识到以上这些‘美德’!”
说完,他在她额上轻啄了一下,微笑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