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月很生气,因为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被欺瞒了那么久还不自知。
莫焱一定认为她很蠢,居然长到了十五岁还不知道妓院就是男人嫖妓的地方?不知道她上瘾的欢爱动作其实就是……
她发誓除非他来道歉,否则绝对不再和他说话了。
趁着莫焱到镖局议事,她收拾细软,吵着要和汪家父子一道回苏州,她态度坚决的表示一定要去玩几天。
莫家夫妇拗不过她,见汪家父子也是一脸的欢迎,不便再拒绝,由着她去了。
“小姒,你确定不通知莫焱一声,不会有问题吗?”汪世文虽然高兴回程有她相伴,但她突然提议拜访他家的举止,却很令人不解。
待在青玉山庄的这段日子里,很多事情巳渐渐明朗化了,是以,他不得不狠心拔除自己苦心栽种、却连发芽机会也没有的爱苗。
他是眼盲心瞎了,才会看不出冷静的莫焱只要碰上姒月,所有的自持都会消失无踪。一知道他到青玉山庄作客,莫焱就像只刺猬,不让他有机会单独与姒月相处。
种种的不寻常,其实只为了一个解释--莫焱爱上她了。
那过度的保护占有欲,绝不是兄妹之情,那眼神里的纵容更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
而姒月是怎么想的,就更不用说了。
每次见面,总是阿焱长阿焱短的,对他的事情却不理不睬,眼底从来没有他的存在。
至于为何好事仍未近,可想而知他们一个对爱懵懂,一个还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
提起那个名字,姒月一肚了火,“为什么我连行动的自由都没有?我又不是他的犯人,干嘛去哪儿都得向他报备?”
话虽如此,但担心到苏州会忘了吃健身补体的药丸,她临走前还摸到厨娘的房间,一口气吞了五六颗,深怕汪家厨子的手艺不好,她会变瘦。
“你们吵架了,是不是?”
“谁和那个撒谎鬼吵架了?我才没有因为他骗了我就生气!”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气呼呼的模样,根本已经宣告了答案。
汪世文拿她的性子没辙,“我得陪爹到刘员外府上拜访,你先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起程回苏州。”
离开青玉山庄时天色已晚,所以他们便在城里找了间客栈住宿。
“嗯。”大概察觉自己方才的脾气太过,无端波及到他,姒月有点不好意思。
汪世文走后,姒月坐在桌前瞪着烛火发呆,想着想着,眼前竟出现莫焱的身影。
她真的要唾弃自己了,居然在气恼他的时候,想的,念的全是他,而他们分开才几个时辰·
姒月不高兴的捶了一下桌子,哪知,桌子没有生命,无法喊痛,痛的竟是她。
猛地,她的心肺像全搅在一块,疼痛一阵强过一阵。
“好痛……”姒月双手抚着胸口,疼得牙齿深陷进唇肉里也没感觉。
她费力地想爬上床,以为睡一觉就会没事,但才走了一步,抽动的痛楚更甚。
“姑娘,你睡了吗?”门外一阵敲门细问声,传进了姒月的耳中。
当这个声音是救命福星,她努力凝聚音量,喊道:“救命……救我.....”
男人一听到模糊的回应,嘴角扬起一抹浮邪的笑意,立刻开门进去,正想往床的方向走去,谁知地上一个不明物体绊了他-下,差点跌倒。
“救我,求求你……我的心好痛……全身都好痛……”姒月抓着他的小腿哀求。
“啐,原来是个病美人啊。无妨,只要漂亮,大爷我都喜欢!”男人一手拉她起来,淫秽的笑道。
适才在楼下用餐,他就注意到这个似水做的小女人了。
沐浴过后的她,走过他身边时馨香四溢,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清纯不作假,教他压不下想一亲芳泽的渴望。
好不容易终于让他等到与她同行的两个男人离开客栈,一刻也不浪费·他立刻冲来她的房间,打算一偿渴念,满足胯间的欲望。
呵呵!
他低头吻上她白玉无瑕的颈项,粗硬的胡髭似针般刮遇那片雪肤。
“不--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姒月再怎么难受痛苦,头脑还是很清晰,知道这个男人正企图非礼她。
经过娘的解释后,她不会傻得还当这是一种惩罚。
“放开?怎么可能,大爷等着尝你这个美人儿好久了。”将她推至床上,一使力,他撕开了她的衣裳,看到底下的那片雪白,他的眸心亮起异采。
“我就知道,你果然如我想像的那么美……”他低下头用力吸吮着她的胸。
“不要……放开我……救命啊--”姒月没有力气反抗,只能扯开嗓门大声求援。
“该死的丫头,你给我闭嘴!”
深怕她的叫声引来住店的客人,男子甩了她一巴掌,不安地望了眼门口。
老天爷果然有眼,不事事尽如人意,闻声跑进来一个男人,吓得他连忙离开身下的柔软,夺门而出。
“小姒,你没事吧?”汪世文飞快地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心里一阵惊惶。
他不敢想像自己若晚了一步会发生什么事?他又该如何向莫焱交代?
庆幸他离开客栈不久,心里顿生不妥,不好将她一人留在客栈,便折了回来。
“世文哥,我好怕……”姒月犹悸犹存,嘤嘤啜泣。
“别怕,没事了。”汪世文安抚着她的情绪。
“好痛……”
“哪儿痛?”他当是她让方才的不耻之徒弄伤了。
“心痛……全身都痛……”姒月有气无力的回答。
她突然好想莫焱,好想……
每次她跌伤了腿,他总有清清凉凉的万灵膏给她涂抹,伤口好时绝对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染了风寒,只要喝他的一帖药,隔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汪世文惊觉有异,立刻为她把脉,忽地愕骇的望着她,“小姒,你是不是误吃什么东西了?为什么你的体内有毒?”
“毒?”姒月喃喃的重复这个字,似乎无法将自己的难过症状与这个吓人的字眼联想在一起。
“我的出现是否很不是时候,打断两位的好事了?只是你们办事,连门也不关,是不是太大胆了些?”
随着说话声进门的男人,脸庞宛如石头凿出来的,没有一丝的表情.
“莫焱?!”
“阿焱!”一看到想念的人,姒月急着想投身至他的怀里哭诉,没听见他冷冽的语气,也没看见他如冰的表情。
而她这一动,汪世文披在地身上的外衣滑落,露出被撕裂的衣衫。
“小姒!”几乎是反射动作,汪世文立刻帮她将衣服重新披上,忘了孔老夫子非礼勿视的告铡?br />
莫焱紧蹙的剑眉凝聚沉沉怒气,黑瞳里闪着点点寒芒,讥诮道:“汪公子,你有虐待的癖好吗?你对她会不会太残暴了?”
“莫大哥,你误会了。”汪世文知道他误会了,眼前的状况的确会让人误解。
“你几时就已得手了?”莫焱咬牙挣狞地问。
“得手?别开玩笑了,你成天将她锁在身边,我哪来的时间对她出手?”她都是他的了,他还问这种可笑的问题。
“是吗?”他的眼底浮现诡谲的笑意,似讽非讽。
“阿焱……”姒月抚着胸口,瞥了眼烛台上那支残烛,顿觉闷得透不过气来。
莫焱剑眉星目,冷峻而肃然,汪世文朱唇玉面,俊朗而尔雅,他们各有千秋,各擅胜场,皆是令人心折的美男子,只是环绕在两人间的气流却诡谲得令人窒闷。
“在你的相好面前,这样叫我不妥吧?”莫焱的声音凛如寒冰,“原来你是个淫娃,我还错把你看成无瑕的女孩。”
他的话像穿心箭,准确无误地射中姒月的心房。
“阿焱?”感受到他话中的冷意与不屑,她僵住身体,结结巴巴地解释,“你误会我和世文哥了,刚才是因为--”
“我不想听!”他粗暴地喝止她,“别浪费你的口水了。”
不想相信她真的背叛他,但他不得不相信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切。
他再也克制不住疯狂的嫉妒,他,已经怒火攻心了。
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而且衣衫不整,除了逾越道德的那件事,他想不出还有哪件事
他这样担心她,怕她没服解药会出事,急冲冲地赶来,期待的绝不是这残酷的事实。
“为什么.....我好难过……”
她的泣诉提醒了汪世文,“莫大哥,这事我们待会再解释,小姒好像中毒了。”
莫焱突地狂声大笑,“怎么,汪大夫不晓得她中何毒吗?”
他笑得狂放又快意,此刻的他一点也不在意姒月的心伤。
“啊,我差点忘了,像你这种正人君子,只会救人,不会乘人之危,不像我这个卑鄙小人懂得要在她身上养毒。”
汪世丈悚然大惊,“这毒是你下的?”
“不可能!骗人……我只是吃坏了东西……没有中毒……阿焱不会对我下毒的……”姒月急切的摇头,不想相信耳朵所听列的话。
“我为什么不会?”莫焱将脸孔逼近她,眼瞳幽幽亮亮,像有两簇火,正炽烈地燃烧着。“你每天服用的那颗药丸,说有强身健体之效根本是狗屁,其实它是慢性毒药!”
姒月僵愣住,顿时,一双深远炯亮的瞳,一双茫然无光的眸·日光互相纠缠着彼此。
“为什么?你没必要这么做……”怕他会伤害姒月,汪世文挡在他们之间。
“谁说的?”莫焱语气僵硬、冷峻,“早在多年前我知道她的生辰八字是假的后,我就开始计划这么做,因为我鄙夷她爱慕虚荣,来当我们莫家的女儿!”
话中夹带着一丝过去没有的轻蔑,因为她的背叛。
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着江世文双宿双飞了,她当他们这些天的相处是什么?
放下所有的工作陪她,朝夕相处让他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情意。
原来早在第一眼见到她时,他的心里已从排斥变为接受她了,几年下来对她更从包容变为纵容,他从不知道自己对谁这么有耐心过。
每每看到爹娘与她有说有笑,他就生气,原以为是气她夺去了双亲对自己的注意力,不料竟是嫉妒爹娘能够逗地笑得如此开怀。
“不……不是这样的……”姒月怖满哀戚的脸上已无血色,那是娘亲的安排,不是她的意思……
“不管怎样,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汪世文的人了,莫家自然也没义务继续养你,你就当出嫁至苏州,再也别回来了。”
“我不要……”姒月微晃的身子宛似风中蒲柳,只消轻轻-握就将粉身碎骨。
她形容不出心头滋生的情绪是什么,更有一股莫名的痛楚由内心角落缓缓蔓延至四肢百骸,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她不要他这么待她,她想永远待在他身边啊!
“莫家不收残花败柳!”莫焱拿出一包药粉丢到桌上,看着汪世文说:“给她吃下这包药后,你就有个活蹦乱跳的新娘了。”
姒月怔茫地望着他无情的离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掉个不停,不同的是,她的泪落地没有声音,一如心碎也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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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月服下那包药粉后·症状并未好转,汪世文见情况不对,不敢拖延,马上将她送回青玉山庄。
一路上,姒月不答应他帮她把脉,口中直嚷着她没有中毒,若是她平日就吃下那些毒药,为何这些症状从没有发作?她不愿相信莫焱会对她下毒,却又怕汪世文在她身上检查出自己中了不只-种毒。
她拚命的抗拒,努力的想着,意识却逐渐模糊。
此刻,汪世文坐在床前,帮神智昏沉的姒月把脉,身后站立的是惶虑不安的莫家夫妇与他父亲。
“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脸上布满无法置信。
“世文,怎么样了?”莫夫人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离开丈夫身边,迎向前问道。
“莫伯母……”汪世文看着她,欲言又止。
“什么事,你快说啊!”莫夫人着急的拉住他的手,“若是连你都医不好小姒,全杭州城的大夫又有谁可以?为什么她会一直呕吐并陷入昏迷?”
她担心小姒染上和自己一样的怪病。
“伯母,你不要激动,我想小姒是怀孕了。”汪世文暗骂自己糊涂,在客栈时竟然没有发现她已有身孕。
“怀孕引”屋里的人同时怔愣住了。
“怎么可能……”莫夫人第一个不相信,她的小姒虽然好动,但不会那么不懂事的。
“是莫大哥的。”他又说出另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
他不认为莫焱会用下流手段强迫女人上他的床,以他的长相及身份不需要,但他感觉到他有一种无情的特质,必要时,他会不择手段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阿焱?!”其他人再次发出一阵惊呼。
汪世文点点头,“可是小姒现在身子状况很差,体内累积太多毒素,种种迹象显示对胎儿十分不利……很有可能会小产。”他迟疑了一会儿,方才吐出最后一句话。
小产?!莫夫人闻言,整个心都乱了,“不可以!小姒不能有事,孩子也不能有意外。世文,你快帮伯母想个办法,想办法救她……”
她忽地跪了下来,“伯母求你,小姒不能出事!”
她不管阿焱说过什么话,不在乎他话里的真实,她一直没有去查探,因为她打从心坎里喜欢姒月这孩子,喜欢她的陪伴,她认为自己的病是姒月带来的生气给医好的,所以她绝不容许姒月在青玉山庄的照顾下出一丁点差错。
“伯母,你别这样,快起来。”汪世文不禁一阵鼻酸,小姒体内的毒性已迅速蔓延。 “不是我不医她,而是我连她中什么毒都不晓得,要怎么医治呢? ”
“连你也没办法,那我们家小姒要怎么办?”莫夫人颓丧的往后跌入丈夫的怀里。
“夫人,你别难过,我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莫闶青安抚道。
“阿焱!”莫夫人霍地大叫,“去给我找阿焱回来,我要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对小姒下毒?他就这么讨厌她,讨厌到留她不得的地步?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让我替她找夫家……他居然一声不响就轻薄了她……小姒也真傻,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我刚才就叫人去找他回来了。”
“伯母,小姒喜欢莫人哥,她的喜欢不只是对从小依赖到大的大哥哥的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你还看不出来吗?”汪世文把话说个明白。
莫夫人还来不及做出回应,一名家仆就闯了进来。
“老爷,夫人,找到少爷了。”
“人呢?”莫夫人连忙住门口望去,“他人呢?”他想逃避他做出来的好事吗?
“少爷……不肯回来。”家仆支吾道。
“他在哪儿?这么晚了还不回庄,你没告诉他姒月小姐的病状吗?”莫闶青急声问道。
“我说了。”
“那他怎么说?”
“他说祝汪公子和小姐百年好合,还说他终于摆脱姒月小姐这个长不大又幼稚的包袱。”
“百年好合?他把小姒的肚子搞大了,居然还祝人家百年好合?!他有没有搞错?”
瞧他是怎么形容姒月的?莫闶青气得暴跳如雷。
“他在哪里?我亲自去找他回来。”
“少爷人在杏花楼梦翾姑娘那里。”
“什么时候了,他还跑去杏花楼?!”莫闶青只顾着怒吼,忘了他如雷的音量可能会落入床上人儿的耳里。
姒月听到他们的谈话,心头仿若受到重击,浓浓的哀伤顿成一股无法拔除的痛。
原来她会这么害怕,怕莫焱不理她、怕莫焱误会她,全都是因为她爱他,原来这就是爱……
她一直是他的影子,起先,他像个和蔼的哥哥般对待她,长大后,她毫不保留的向他表露出自己无限的崇拜与爱慕,于是他就成了她的护花使者。
然而,昨晚他的话却像一根根的尖刺,无情地刺进她的心坎,刺穿了她包裹在心房深处的情膜,再也阻止不了的情愫霎时在她心底四处扩散漫溢。
“娘……”她哽咽的轻喊了声。
“小姒?!”莫夫人听到她那有气无力的声音,连忙跑了过去。“小姒醒了,你们都给我安静!”
没人见过温柔和气的她如此惊慌失措甚至大声咆哮的样子。
“小姒,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告诉娘。”莫夫人本想说会帮她请大夫,但一想到汪世文方才的话,心头又涌现一阵酸涩。
“娘,我还是离开山庄好了……”姒月哀怨的眼瞳浮上一层薄雾,面如白纸,一双明眸早巳哭得红肿。
她只是他的包袱呵,原来如此,但为什么他的反应与言行仿佛她对他而言不仅仅是如此?或许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以及对她身子的迷恋,演变成一种可笑的责任感。
“傻孩子,你说什么傻话,这里是你的家啊!”莫夫人涕泗纵横,心疼的握住她小巧的柔荑。
小姒这副样子是从来没有的事,她向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古灵精怪的惹人头痛,不会惹人心痛,她这样了教她好生愧疚。
“小姒不想让阿……莫大哥讨厌,我继续待着,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没有他的家,没有快乐,她留着只会更加痛苦。
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认真得几近滑稽,无论她如何倾心,在他眼里只是累赘吧?
那天在温泉边,她仍不懂杏花楼是什么地方时,她突然要他再也不能去杏花楼,而正吮着她胸部的他答应了。
可她现在知道,男人的保证就像气泡,风一吹就破了。
娘也说过,男人往往因为不满足、不快乐,才会涉足那种地方。既然和她在一起不快乐,她还留下来做什么?徒惹人厌罢了。
这儿本就不属于她,他亦不可能对她有一丝的牵挂,心里又怎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他们之间是云泥之差,在客栈时,他鄙夷的眼光已说明了,本就不应在一块的两人,与其痛苦一辈子,不如各过各的生活。
“他不回来最好,我宁可要你这个女儿,也不要他那个不孝子!”莫闶青负气的说。
“爹、娘,让我走吧,我求求你们……如果连你们也不帮我……那我……我……”她别开了脸,再也说不话来。
“你又能走去哪儿?”莫夫人问道。
“莫伯父、莫伯母,请将姒月嫁给我吧。”情急之下,汪世文冲口而出。
“那可不成。”门口突然走进一位面色红润、白发长须的老者,打断了他的话。“事情早巳注定好了,你跳出来凑什么热闹?”
“元世老人!”莫夫人宛若看到救星,将所有的希望放到他身上。
他是阿焱的师父,一定有办法救小姒的。
“元世老人,麻烦你一定得救小女。”莫闶青也开口恳求。
元世老人一对白眉顿时紧蹙,“她可是不是你女儿。”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娘……”姒月虚弱地唤着,“好像有东西从我身体里流出来了……”
她的话一出口,所有人立刻一惊,想的全是她腹内的孩子不保了。
“我来。”元世老人点了她几个穴道,然后替她把脉,不一会儿,只见他沉下脸,怒冲冲的。
“那个兔崽子是见不得我难得下山游山玩水吗?居然搞了这么个烂摊子要我收拾!”本想来讨杯水喝的,谁知迎接他的竟是件大麻烦。
“元世老人,小姒她……”莫闶青担忧的问,当年他为了那个不孝子可领教过这老头的难缠,收个徒儿还得过五关斩六将才行。
元世老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生养出来的好儿子!他用自己的血炼毒药喂她,而我体内没有你儿子的血,怎可能医得好她?”
“那怎么办?”莫夫人心急如焚,“这不是你教他的吗?”
“我只教他炼药,可没教他制毒,他还真厉害,将我的本领发扬光大,如此学以致用、举一反三!”他一脸的嘲讽。
“小姒……”莫夫人闻言,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元世老人看了看她口舌的颜色与脸上的气色,扶她起来,大掌抵着她的背丫Γ还蔁崃髯运恼浦休斋肓随υ碌捏w内。
“我带她回西角山,你们就留在这儿等那个兔崽子回来,问他还要不要她,要不要她腹内的小孩……如果要,在西角山雪地里长跪三天三夜,我才考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