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汐时看着床榻上毫无生气的江韵如,再回想这几日与她相处的情景,也攒起了眉 心“你是……”江韵加的母亲狐疑地问道。她没有发觉立在床角的小猫,完全将注意力 放在阙汐时的身上。
“你好,我姓阙,阙汐时,是韵如的男朋友。”阙汐时得体有礼的介绍自己,却让 小猫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她的男朋友了他……他是疯了吗了她才没有男朋友哩!
江韵如虽然在心里头如此骂道,不过她承认,其实她是有几分窃喜,但他是认真的 吗?
“你是韵如的男朋友?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看她,她已经住院多久了你知道吗? ”
站在一旁的男人,也就是江韵加的哥哥江育安出声驳斥,江母则制止他的无礼。
“你真的是韵加的男朋友吗?”江母又问了一次。
不是江母要怀疑阙汐时的身份,而是江韵如和家人一向无话不谈,交男朋友这等大 事,她是不会瞒着家里的。况且她儿子说得也没错,他不该在知道韵如出车祸的消息快 一个月后才来,当然会令人心生疑窦。
阙汐时温文微笑地解释,“很抱歉我来迟了,前阵了我到国外出差,一直到今天才 有空来看韵如,真是抱歉。”
看它的解释如此合情合理,江母生性耿直,似不再怀疑,但江育安就没有这么好对 付,还是一直以锐利的目光揪着他,江韵如在一旁看了,都为他捏一把冷汗。
她哥哥可是跆拳这国手,要是阙汐时被他行断了骨头,她可是一点责任都没有,谁 教他要伪装她的男朋友。
“你能来看韵如真是太好了。”江母的双眸里闪着泪光,令江韵如也跟着一起难过 。
幸好哥哥一直在母亲身后扶持着她,不然她一定会自责得无法自己。
阙汐时见状,双眼一沉,便趋了过去。
“伯母,我兄弟就在这里工作,我已经向他交代了一声,让他请韵如的主治医生多 注意她的状况,所以韵如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向你保证。”
阙汐时低沉、稳重的声音很能稳定人心,江母抬起眼来对他微笑,令江韵如不禁暗 叮口气,他真是有一套。
此时,刚下炉的欧阳娇玲正好捧了一束花来探病,待她一走到床畔,就被阙汐时的 翩翩风宋迷住,而一旁的江韵如只要一看到她那花痴般的日光,就知道麻烦大罗。
“江伯母,我来看韵如了。这位先生是……”
又来了,欧阳娇玲总是会在面对看上的男人时,刻意装出淑女模样,柔弱又有礼, 不知怎么的,这次江韵如看得是一肚子火。
她心想,以前欧阳娇玲要她帮忙追学校里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但若要追求阙汐 时就不行,他可是她的男人……啊?她的男人?
江韵如为这想法怔楞住,满脑子想着该怎么把关汐时带离这里,远离花痴的荼毒。
阙汐时无暇再去注意江韵如的反应,听欧阳娇玲问话,便自动报出名字。“你好, 我是阙汐时,请问你是……”
而欧阳娇玲也兴匆匆地介绍着自己,“阙先生你好,我是韵如最要好的朋友,我叫 欧阳娇玲。”
望着她脸上矫揉造作的笑容,江韵如首次觉得刺眼,现在它是真心想要阙汐时早点 离开了。
但是欧阳娇聆才不肯放过这个认识帅哥的大好机会,便又继续问这:“阙先生是来 看韵如的吗?我怎么不晓得她有你这位朋友呢?”
江韵如心想,没错,欧阳娇玲若是知这的话,早就抢过去了,哪退轮得到她江韵如 。
不用说,欧阳娇玲对她的愧疚,早在见到阙汐时时全都消失殆尽,这也令她颇为不 椅。
前些天还看欧阳娇玲为她哭得烯哩哗啦的,怎么现在全变了样?江韵如现下总算是 认清欧阳娇玲的为人了。
阙汐时一听到欧阳娇玲的名字,马上联想起江韵如那一晚的叙述,也知这她就是害 江韵如遭此事件的罪魁祸首,因此他仅是乌目闪过了丝对她态度的不谅解,便不再多做 表示。
“我是韵如的男朋友,因为我和它是最近才开始交往的,所以你们才会不知情。”
阙汐时答得干脆,令江韵如有些骄傲和害羞。
她暗忖,其实阙汐时除了有洁癖之外,他不但是个好人,对她也不错,真要当情人 :也好啦!
“什……什么?你是韵如的男朋友?”欧阳娇聆的脸色霎时又青又白,一脸不敢置 信。“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保密的功夫这么好了”
瞧她一副心有不满,江韵如竟有丝得意。
江母也好奇,点头道:“是呀!你和韵如是怎么认识的,可以告诉我们吗?”
阙汐时说起谎来,倒脸不红气不喘,江韵如不禁提醒自己,别被他的甜言蜜语骗了 ,但偏偏她又爱听,怎么办?
“我和韵如是在她出车祸的前几天认识的,那天正好也是下着雨,我瞧见她淋着而 走着,便顺道开车送她了一程,没想到两人还挺谈得来,我便决定追求她。”
他说的也算是事实,仅是省略了救她一命的关督洲及她附在小猫身上的事,并且将 时间往前挪了些而已。
怎么可能!那一阵子她都和江韵如一起回家的。欧阳娇玲虽有疑问,但也没说出来 ,只是气恼江韵如竟对她保密。
阙汐时则是和江家母子聊了起来,样子较先前熟稔许多,更是令欧阳娇玲妒火攻心 。
她不明白,为什么江韵如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这名男人的爱,也得到她一直想要 的家庭温暖,她愈想想里愈是不平,对江韵如的愧疚已不复见。
床边的江韵如倒是不耐烦了,喵了几声,企图引起阙汐时的注意,害怕他留得愈久 ,谎话就愈容易被人拆穿。
“奇怪,医院里怎么会有小猫了好讨厌!”
欧阳娇玲是第一个发现小猫的人,再加上小猫站立的位置离她很近,她的心情又不 甚好,便揣了它一下,小猫滚撞上病床边的矮柜,痛得它喵喵大叫。
阙汐时见状,顿时怒上心头,大手马上格开挡路的欧阳娇玲,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猫 。
“你没事吧?”他心痛地问道,根本就忘了周遭人对他的奇特注目,轻抚着小猫被 撞到的地方。
江韵如没料到欧阳娇玲会踢她,听到阙汐时的询问时光是一怔,才喵了几声表示没 事,不过他眼里的那抹愤怒,还是骇着了她。
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呢?她现在不过是只猫而已,为什么要让她感动、心动,她 :该不会真动了情吧?
江韵如心里异常激动,双眼凝视着他,心中悸动着。
但阙汐时并没有发觉,他只是直觉地想保护她,未及细想,便被行动主宰,这感觉 对他是陌生的,可他不排斥。
“怎么回事?”江母还未察觉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娇玲看到阙汐时盛怒的模样,顿时也慌了手脚。
“对……对不起,阙先生,我不知道这只小猫是你的……”她忙着道歉,但是阙汐 时根本就不领情。
他将小猫搁进怀里,便向江家母子告辞,“很抱歉,我要带小猫去看看医生,改日 我再来探望韵如。”
江家母子两一头雾水的,压根儿忘了追究阙汐时居然为了只小猫而不再多陪伴江韵 如,便让他离开了。
欧阳娇玲则是气呼呼,懊恼地紧咬下唇。
她始终不明白,一只小猫的重要性居然高于她!真是足够让她闷在被子里气上好一 阵子了。
一只小猫迅速从兽医院的粤剖依琉宄隼础?nbsp;
“等一等!江韵如,你给我回来!”
只见西装笔挺的关汐时紧追在后,引得兽医院里的人皆睁圆了眼看着这一幕。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要!我不要结扎,你听到了没有?洁癖男!”江韵如大声抗 议。
“该死的!”阙汐时眼看着小猫钻到椅子底下,不禁咒骂连连,“江韵如,你马上 给我出来!”
真是好心没好报,亏他这么心疼地被欧阳娇玲揣了一脚,担心她有内伤才带她来兽 医院,熟料她一见到兽医就像是活见鬼,马上咬伤了他的手,落荒而逃。
他忿忿地蹲在椅子前,心想这个不知感恩的小妮于,他一定要在回家之后把她吊起 来毒打一顿,不然在她灵魂回到躯体里时,再好好惩戒她也行,总之这一笔帐他会牢牢 记住的!
兽医跟在他的身旁,盯着紧缩在椅子下的小猫,嘴角似笑非笑。
“阙先生,你这只猫的名字真特别呀!”兽医微笑地说,不过阙汐时的肩畔却在抽 “特别……是呀,好特别!”他咬牙切齿地说。
江韵如无辜又怨对地回望着阙汐时,令他的怒意节节高升,却又无法发泄,真是呕 极了。
“阙先生需要帮忙吗?”兽医好心的提议。
“谢谢你,我自己可以搞定。”阙汐时沉着脸,勉强对兽医笑了下,目光便再度盯 着椅于下的小猫。
“你快点出来!江韵如,否则……”
“否……否则你想怎么样?要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不值钱的小猫命,你要 就拿去好了!”
江韵如喵个不停,阙汐时完全听不懂,对峙良久后,他无力地叹了口气,投降了。
“江韵如,你快出来,我只不过是想让兽医看看你额头上的伤口,又没有要让你结 扎,你犯不得躲得这么快。”
江韵如每每觉得自己不对时,就会像这样低着头、垂着耳朵,这副无辜模样总会令 阙汐时心软。
事情就发生在数分钟之前,他抱着没什么精神的江韵如,紧张的开车上兽医院。
谁知这他才开口要兽医灾危抟揭膊还潮阄柿司湟灰嫘∶ń峒櫍匆?nbsp; 溜烟跑了,真是令他哭笑不得,也不知通该怎么说她了,唉!
江韵如知道自己理亏,于是缓缓跋出椅子,走向他。
不过心里不禁抱怨,是他先前一直威胁她要结扎的,所以当她在听到兽医这么问时 ,逃命有什么不对!
思来想去,她仍觉得错的是阙汐时,不是她。
江韵如本欲一出来便与他谈判,怎知才刚走近阙汐时,就被他拾进怀里了。
“听话,否则回去后,你就只能吃猫食。”阙汐时条地在小猫的耳边低语,令它愤 然地想伸出猫爪抓他一下,但是没有得逞。
阙汐时不爱威胁人,但与江韵如斗法又具另外一回事了,因为他发觉,他好像斗出 兴趣来了。
“我不要吃猫食,你这可恶的混蛋,早知道我就不出来了……”江韵如怒然骂道, 阙汐时当然是有听没懂,任她张牙舞爪了。
一旁的兽医见状则张大了嘴,心想他们这样也能沟通吗?真是人不可思议了。
“医生,那么就再麻烦你了。”阙汐时朝愣忙着的兽医说这。
兽医尴尬的回过神,搔搔头道:“哦,好……好的,那么请跟我进粤剖野伞!?nbsp;
兽医大概从没见过这等事,所以傻了吧?阙汐时不以为意,尾随他进粤剖摇?nbsp;
未久,小猫额头上的伤便被兽医消毒处理过,也上了药。
过程中小猫当然又大闹了一番,但是都没得逞,因为阙汐时只要一提起“猫食”两 字,就会让小猫自动磨着猫牙乖乖上药,这又让兽医看呆了。
他替动物看病少说也有五年以上的历史,却从没遇过这等怪事,看来晚上他得找几 个酒友,一吐为快才行。
然而当兽医包扎完毕之后,也许是为了生意,所以他又随意说了一些事,小猫的背 脊顿时弓起,让阙汐时不禁失笑。
“阙先生,你的猫最好还是打预防针,这样比较不会得到传染病。另外还有一些营 养针,是专门为了补充猫平时所投摄取到的营养,像阙先生这么爱猫的人,一定得考虑 一下。”
江韵如心想,不会吧?现下怎么连兽医院都有这么多骗钱的名堂了什么预防注射、 营养针,我才不需要!
她僵直了猫身,小脑袋瓜别想个不停。
阙汐时……他不会那么狠心让我挨针吧?才想完,她下意识地抬眼望着阙汐时,发 觉他日光灼热地注视着她,她浑身不禁一阵战栗,直到猫尾巴。
扼,他干嘛那样看她,害得她全身又不对劲了,难不成他真的狠心想让她挨针了不 成,不成,她得先溜为妙。
阙汐时一听到传染病,剑眉拢了起来。
或许是洁癖因子又作怪了,所以他觉得让小猫挨一针也好,否则如果江韵如等不及 让窍魂回到身体里就得病,那实在不好。
因为他可不喜欢照顾一只病枫枫的小猫,尤其是像方才,它不过被人踢撞上柜子, 他就怒火攻心,为了它体内的江韵如着想,还是让他挨一针。
阙汐时似乎没有深想自己对江韵加的情怀为何,也不管江韵加的意愿,对兽医说: “好就打一剂预防针吧。”
谁料,阙汐时话才出口,小猫又朝他的手上咬了一口,跳出他的怀里,夺门逃命去 了。
“江韵如!”
阙汐时也火大了,江韵如居然敢咬他,而且一天还是两次!看他怎么修理她!
一个小时后,阙汐时俐落的将车了停在大厦专用停车场里。
阙汐时开门下了车,江韵如当然也乖乖地下车,等着他将车子锁好,再带她去坐电 梯。
否则,靠这猫手猫脚,她什么事也不能做,更遑论坐电梯,还是爬楼梯比较快,她 一点也不想爬楼梯,当然得紧跟着他了。
熟料,阙汐时这个死没良心的男人,见她走到电梯前的动作,他又有意见了,居殊 笑得非常大声。
她气不过,愤怒地喵着,“搞什么?你笑什么笑?疯子!”
虽然她承认阙汐时笑起来的样子很帅、很好看,也愈来愈觉得他挺不错的,可是也 不能够嘲笑她被打过针后,变成如此怪异的走路姿势,他实在太没有爱心了。
瞧见江韵如一脸怨对地盯着他,阙汐时抵了下唇,想强逼自己止住笑意,却十分苦 。
因为她走路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不仅两只后脚有点儿开开的,又加上刚才在车 上,她一副坐下去屁股就会痛得不得了的模样,当然会令他忍俊不住,大笑出声。
他不禁在期待着,如果江韵如这小妮子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又具怎么一个可爱的 样了呢?
他发现自己愈来愈期待那一刻的来临。
此时,电梯的门开了,江韵如气得咬牙切齿想先抬头挺胸跟进去,却有抹黑色的影 子先来到它的身畔。
小黑!天啊!它怎么在这里?
江韵如来不及大叫,小黑就开始在她身上磨蹈,她还来不及翻白良,就再度逃命去 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小黑之前居然想霸王便上弓,哼!她死也不会让他得逞,逃命也 得逃快一点。此外,她也不想让阙汐时这死没良心的人带去结扎,那她会痛死的,呜但 这会儿,阙汐时总算是良心发现,在她还没有逃到他身后时,就先伸手将她捞进怀里, 让她松了口气。
小黑则一直在阙汐时的脚边打转,江韵如看了非常火大。
殊不知阙汐时比她更愤怒,尤其是方才小黑一近它的身,他的脸就黑了一半,直瞪 着小黑皱眉。
他知道吃一只猫的醋很无聊,但是只要江韵如的灵魂还在猫的身体里,他就绝不允 许小黑对他的所有物动手动脚w此时,小黑的主人陈小姐也走出了电梯。
她一见状,便伸手掩嘴笑道:“呵呵,阙先生,我家的小黑好像很喜欢你家的小猫 ,它是母的吧?不晓得叫什么名字?如果阙先生不介意,可以让我家小黑陪她玩,也好 有个伴……”
不等陈小姐说完话,阙汐时的俊脸更阴沉了。
他冷着声音说道:“不了,陈小姐,赶快把你的猫带走,我要上楼去。”
陈小姐一怔,微了嘴,先将小黑抱起来,离开电梯门口。“阙先生,真不好意思。 ”
“不会。”
阙汐时镀进电梯,电梯很快便上。
陈小姐则一头雾的盯电梯门,心想原本总是客客气气、温文儒雅的关汐时,怎么会 突然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