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麦登斯医生终于赶了过来,并且在他的治疗下,暂时控制住冰儿的伤势。
‘照我看来,她最起码要休养一个星期,如果硬要走动的话,恐怕连肌腱也会受伤。’
麦登斯医生乃八代老师的至交,因此在态度上,朴则熙比较收敛,口气也稍稍温和。
‘一个星期?’太阳穴隐隐作痛,显而易见的,这礼拜绝无宁日可过。
‘这还是保守的估算,如果朴先生觉得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载这位小姐回雅典,那里会有更好的治……’
‘不用了,她待在这养伤就行了。’他一口回绝麦登斯医生的好意,不知为何,他就是想留下她。
‘你又在想什么鬼点子了?我告诉你,你把我留在这,晚上我痛的时候会吵得你无法安眠,而且上厕所也要你来帮我,还有……要是我家人知道你限制我行动,他们一定会跟你没完没了的。’劈里啪啦又是一长串,只是当她说出‘家人’这两字时,朴则熙的眉宇紧皱。
‘麦登斯医生,我想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把她留在这,压坏树枝和偷摘杨桃的损失,我要向谁要去?’他随口找了个可搪塞过去的理‘那好吧,有任何事再跟我联络。’
在伊果迗走麦登斯后,朴则熙带着狐疑的神色来到冰儿面前。
‘你乳牛啊,眼睛睁那么大做什么?’她对他不放她定的原因感到疑惑。
‘我突然觉得……你很奇怪。’没错,这大半天下来,都把焦点集中在她受伤的腿上,至于她为何会在这出现,还有意欲为何,其实都十分值得研究。
‘我额头乡长颗眼睛、还是舌头黏在鼻头上了,值得你贴那么近看我吗?’她确定,只要她舌头一伸,就能舔到他的鼻头。
‘少啰嗦,你怎会出现在这里?若我记得没错的话,这里是禁区,没有通行证的话,任何人是不准进入的。’他回归正题,抽丝剥茧想查清对方底细。
‘要通行证还不简单,拿去,想留下做纪念也可以,我要随时都有。’拿下挂在肩上的包包,在袋里摸索了下,立即掏出一张给他。
朴则熙拿过一看,还真是当地政府核发的证照,只是要申请这样的证照并不容易,而且需要相当强大的背景才行。
‘你为什么申请得到?’他的轻蔑与讥诮都在在表示,她不配到这特权区域来玩。
‘我……’冰儿笑笑地直视他严肃的脸孔。‘不爽告诉你!’
她的态度越加挑起朴则熙的好奇心,‘你要是不说,我就……’
‘打女人或是乘人之危,都是小人的举动,你最好别毁了自己的名声。’要是他敢碰她一根寒毛,将来她一定会揭露他这些不为人知的丑陋面。
‘你威胁我?’
‘是跟你沟通,别故意挑起战火。’受他鸟气已够多,不趁现在修理他还待何时?
‘那你怎样才肯说?’
‘在海边弄顿像样的烛光晚餐,然后再陪我裸泳。’
‘你作梦!’
‘那就算了,反正我“神秘且疑云重重”的身世,也没必要让你知道。’她特别加酸添辣,让这沉不住气的家伙坐立难安。
神秘且疑云重重?太夸张了吧,不过是个乎凡又普通的女人,长满雀斑又剪个西瓜皮,还穿得一身白纱长裙,要说她很神秘,大概精神病院的院长会相信。
‘装模作样,看你也不像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他不会上当。
‘也好,不勉强。’
这时,冰儿假装在皮包里翻来翻去找东西,一不小心,整个皮包翻落在地,眼尖的朴则熙发现到,在一大堆化妆品当中,出现了一颗耀眼的‘夜枭眼’。
这女人到底是谁?一下是天猫红,一下又是夜枭眼,据他了解,这夜枭眼乃是国际艺术舞蹈大师玛莎·葛兰姆女士珍藏的至宝,也是他所尊重的老师,甚至连八代老师都曾经受她指导。虽说这位老师逝世已久,但在他心目中,没能去拜见她可说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你认识玛莎·葛兰姆大师?’这个大师他太感兴趣了。
‘什么姆?喔,谢谢,我并不暍兰姆酒。’她故作迷糊。
看他兴趣甚浓的模样,她就确定幽影所搜集的资料无误,朴则熙对这位大师级的人物相当有兴趣,曾经为了要一睹她的风采,还推掉几十万美金的广告Case,为的就是要去看她最后一场公演,之后原本要请八代老师引见与她正式做个会晤,然而她却在行程安排后没多久就去世,因此,令他相当的遗憾。
他将手一摊。‘把你那颗夜枭眼给我看看。’
冰儿好不容易经由各个管道,再运用厉家所有特权,才情商借到这颗旷世之宝,怎能不好好运用它?
没错,就是要好好吊吊他的胃口。
‘什么枭不枭,你眼睛出现幻觉吗?:—现在终于感受到占上风的快感,冰儿内心闪过一丝快意:‘少跟我打马虎眼,快说!’急躁的他抢前一步攫住她的手腕。
‘喂,你弄痛我的手了!你就不能斯文点吗?要是你再这样的话,我就马上死给你看。’另一只手胡乱从包包里翻出一把瑞士刀。
朴则熙见情况不对,本想抢下她手中那把刀,却被她给一手挥开。
‘很逼真,但不够写实,我晓得要自杀是件非常困难的事,那是一种绝望下衍生出的勇气。在我看来,你会来到这里,还能样样抓住我的胃口……’他看了一眼夜枭眼后,更是确认无误。‘当然了,你面面俱到,样样周全,但并不见得会达到你要的目的。’
‘我只不过是拿了我爸的通行证来到这海边玩,请你不要对号入座,我平凡的不得了,别把我放进你杜撰的剧情里。’冰儿宁死也不能承认。
‘会有那颗夜枭眼的,任凭谁都不会相信你多平凡,要不这样好了,你出个价,我来买。’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在呼唤着他,能够拥有自己崇拜大师的收藏品,那将是一种无上的光荣。
‘对不起,虽然这不是什么起眼的东西,但对我而言,纪念意义重过实质意义,恕我不能变卖。’
‘你的挑衅功夫很高竿,你让我快要对你失去耐心了。’
她应该不晓得他在影剧圈中,是相当难搞的艺人,往往都是他下达命令,别人去执行,从来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而今这个女人,竞不知死活地挑战他的权威,还公然地与他唱反调,实在太目中无他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
‘我不会借你的,别以为你对我有恩,我就该对你百依百颐!’这种人要是让他太早得势,那颗心更难驯服。
‘那我就必须要强迫你借我看了。’人争一口气,她真正在老虎头上拍苍蝇,惹毛他了。
‘你要再来,我就真的死给你看,到时候你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毕竟有太多证人看到我最后是跟你在一起。’有伊果、雷大夫、麦登师医生,她就不信他能瞒天过海。
哪知朴则熙一点也不吃这套,他心中根本认为,这不过是一出自导自演的烂戏,他有把握,她的吓唬成分比较浓厚。
‘好哇,你……’
才一说话,便见冰儿拿起瑞士刀往自己左手腕上一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当场吓坏了朴则熙。
‘你这是在干什么!’朴则熙在第一时间奔上前去,拿起餐桌上的餐巾,快捷地折成一个三角巾,然后整个包住那纤细的手腕。
冰儿见他心急如焚,额上青筋清晰可见,若是这样能唤起他的良知的话,这招苦肉计也算是值得。
‘你知不知道差点就割到大动脉,万一大量出血,神仙也救不活你!’
绑上最后一个结,朴则熙这下才算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打算要我死吗?那我就死给你看,免得让你称不了心,如不了意。’她不再以泪水攻势,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要死也不准你死在我这,以后不准你再做这种傻事。’他总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想到……这女人来真的!
‘这你管不着,命是我的,我有权利决定要生要死。’她的眼中充满叛逆,反正在这任人糟蹋,总该有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利吧!
这女人看来也是硬脾气,若要得到她手上那颗夜枭眼,以及知悉她的身份背景,他的态度是该软化了。
也对,兵不厌诈,只要能得到手,管他用什么方法。
‘呵,我看我们暂时休兵好了,我承认我刚刚是有点霸道……’
‘是很霸道!’她纠正他。
‘嗯……好,是很霸道。这样吧,就照你之前提议的,我请你在海边吃烛光晚餐,顺道陪你……裸泳。’他迟疑了一下,并看一下她的脚。‘你有办法游泳吗?’
‘水里有浮力,我只要在浅一点的地方,应该就没问题。’她更进一步朝他问:‘你……会在一旁看顾着我吗?’
‘看着你?这……当然没问题。’他咧嘴一笑,一切由她去了。
※ ※ ※
‘少爷,这不太好吧!’
当伊果听到则熙要他先回别墅时,当场为难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什么不好,我就不能单独和朋友在这吗?’剑眉一敛,他尽可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可是我不放心少爷一个人在这。’他其实担心的是那个诡异的女人。
‘难不成你怕我被她给吞了?’则熙淡淡地道。
伊果忧心忡忡说道:‘少爷,你可冤枉我了,我也是受了八代教授与你姊姊的交代,必须要照顾奸你的生活,如今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我不能不谨慎。’
‘哼,不过就是个年轻的小女人,需要你这样大惊小怪吗?看她那样子,我请问你,她哪点需要你防备得这么严?’她脚受伤、手也受伤,他不懂为何伊果要这样小题大作?
他该怎么回答呢?绿眼狐狸干叮咛万交代,在这几个礼拜的时间要严防陌生人靠近则熙身边,特别是陌生女子,而且又不准他说出实情,伯少爷会以为绿眼狐狸在利用他当掩护,到时引起姊弟纷争,那他可就罪过了!
‘那……我在附近巡逻,你需要我的时候……’
‘你已经开始让我感到厌烦了!’他不想再多听一些狗屁倒灶的话,如果伊果再啰哩叭嗦一大堆,他会请他永远都不用出现。
看则熙态度如此强硬,他要是再待下去,恐伯会落得尸付无行,好不容易看到伊果消失在海滩的另一头,当他再回到餐桌前时,却发现冰儿手中多了一个花圈。
‘你们这边好多午时草,开得又红又鲜艳,看你和伊果讲那么久,我就顺手编了个花圈送给你。’冰儿亲自替则熙把花圈套上。
‘思,还不错,你手真巧。’他发觉这女人也有温柔的一面。
‘小时候美劳课天天做,不想会都不行。’冰儿必须主动示好,男人不都吃这套,这个铁汉迟早也会显现柔情的一面。
‘真是无聊,我真不懂女孩子怎会爱弄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像他无论到哪个国家,总有女影迷会编织些花草素材的礼物来送他,老实说,最后都送给了工作人员,他一点兴趣也没。
‘你就是捺不住性子,小心这样容易高血压。’冰儿适时表现出关心,她对男人早就分析透彻,嘴巴虽不说,内心里可是像只小麻雀一样地跳跃着。
‘你管得也太多了吧,肚子不会饿吗?你要的浪漫烛光晚餐,我帮你准备好了,快来吃吧!’女人真是麻烦,吃饭就吃饭,点什么蜡烛,还要求播放爵士乐,从来没有过这样安排的他,对女人这种作为感到相当不解。
‘可是我要在吃饭前先玩个水,这样等会可以吃更多。’她眨着灵动的大眼,闪烁着与星子一样的光芒。
‘你这残障人士行吗?’朴则熙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问一句。
‘喂,你这人说话不算话,刚你说会在一旁照顾我的!’才答应竟马上就要黄牛了!‘我只说会在二芳看着,你别自己加台词。’朴则熙漠然道。
‘哼,我自力更生,自己玩也有自己玩的乐趣。’冰儿一跛一跛走向海里,沁凉的海风吹得她单薄的T恤频频飞舞,浪花一打来,便整个湿透了。
从小爱玩水的她,对于大海情有独钟,也因此当她一定进海里时,活像条被放生的鱼儿,开心地玩耍起来。
‘哈哈,你快来这里,海水好凉喔!’载浮载沉的单薄身躯,在无边大海里显得娇小。
‘真是白痴,弄得一身湿再来吃饭,真不懂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边吃牛排边念道。
‘哇,还有贝壳耶,你看,一大堆寄居蟹都跑出来……哇啊——’雀跃的声音只扬升到一半,便被惊骇的恐惧声接替。
则熙才刚放一口肉进嘴里,闻言,一抬头,便见一道大浪整个朝冰儿扑去,刹那问将她给吞噬。
‘Shit,我就知道会出状况!’他一个箭步街上前,抱住了冰儿。
‘咳咳……’海水从鼻腔灌进,呛得冰儿直咳嗽。
‘用力将海水从鼻子里擤出来,别紧张,等会就好了。’他回身去拿了条毛巾,不停替冰儿擦拭着脸,试图让她感到舒服些。
‘鼻……鼻子好……好难过……’那种鼻子呛到的滋味,让她整个头都晕了。
‘废话,你整个人在海里翻筋斗,当然会难过了,早告诉你伤还没好,这么爱逞强做什么!’固执的女人最要不得。
当他轻轻抹去冰儿脸上的海水时,意外发现原本在她脸上的雀斑消失了,而那头西瓜皮假发也在他的拉扯下,整个掉落,更令他惊讶的是,她的平胸竟是刻意用绷带缠绑住的!
‘你……你在干嘛?’发现对方眼神与动作痴傻,冰儿立即护住胸前。
‘为何骗我?’他针对伪装一事问。
冰儿察觉西洋镜已被拆穿,急中生智道:‘这社会坏人多,丑化自己是为自保。’
这理由说得虽牵强,但也不无道理。而且在海水褪去她的丑陋面具后,他必须承认,怀中抱的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而她滑嫩的肌肤贴在他厚实的掌心下,更让他心生悸动。
‘在我面前你大可自然些,别把我归类于你所设定的那种男人。’他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会伸舌头猛喘气的男人。
‘嗯,看你也不像。’她发现他不时地在偷瞄她,但基于男人那份尊严,她顺着他的意说。
则熙边说边替她按摩鼻子,舒通她的鼻腔,另一方面则赶紧将她抱回别墅。
※ ※ ※
‘伊果,快点,拿大毛巾还有端热茶来。’则熙一踏进屋里,便大喊了起来。
冰儿的视线一扫进屋内,发现伊果正神情紧张地打着电话,一看到他们进门,便马上将电话给挂断。
‘好……我马上去拿。’伊果看到冰儿外貌骤变,更是害怕地离去。
则熙把她抱进沙发,嘴上唠叨不休,脸部的表情充满不安与焦虑。‘我警告你,要是以后你再不懂爱惜生命,我就放由你在海边自生自灭。’
不过则熙说的这些话,冰儿却压根没放在心上,她一直思索着伊果刚才的举动。
他是在跟谁通电话,为什么好像很怕被他们知道?而且她能肯定,这些话一定是不想让她听到,那么势必是一些对她不利的事罗,甚至有可能是在跟绿眼狐狸通风报信,让她无法再待在则熙身边。
要真是如此,她非得要中断伊果对外的通讯系统。
趁则熙上楼拿衣服时,她缓慢从沙发上爬起来。她悄悄走到电话旁边,将电话线一扯,随即让这支电话寿终正寝。
这时,她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于是马上躺回沙发,并且让自己看来有发寒的迹象。
‘好……好冷喔!’她浑身颤抖,不停打着哆嗦。
‘干净的衣服来了,快点换下吧!’他伸手要脱掉她的衣服,可冰儿羞怯地将身子缩得更紧,并且不停摇头。
‘你放着就奸,我自己换。’
‘你以为我现在有什么要不得的念头吗?别贬低我的人格。’则熙看看她,脸拉得更长。
‘不是啦……是人家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了,如果……如果我没出现的话,你今天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的事……’说着,两串珍珠泪潸然而下。
‘要是你真那么会想,以后就别再惹出一些麻烦事来,我是来度假,不是来当你的保全人员,’他犀利的眼光停在她脸上,但苛责的字眼已不再出现。
‘我……我明白了。’她泪眼汪汪地注视他。
‘那就听我的,快把衣服脱了。’语毕,他替她将湿衣服脱掉,换上干净睡衣。
‘好暖和喔!’换了干净衣服,冰儿这才渐渐回暖。
而此刻,来到楼梯口的伊果故意把动作放慢,他一手拿着毛巾,一手端着热茶,偷偷瞄向冰儿。
这哪能瞒得过冰儿锐利的双眼,她心中不停揣测着,刚才那通电话一定对她极为不利,要是她再不快点搞定朴则熙,到时绿眼狐狸真跑来捣乱,那她岂不前功尽弃?
‘你……应该很会照顾女孩子。’在则熙替她套上干净松软的衣服后,她甜美地褒了则熙一下。
‘你嘴上用不着沾蜜抹糖,我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他的心微微一动,感到一丝甜意。
‘看到你对我这么关心与照顾,就算是铁打的心,也会被你感动。’她越往他靠拢,温热的气息呼在则熙脸上,让他体内不禁升起)股热流,‘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原谅你擅闯民宅的举动吗?’
‘你要是没原谅我的话,就不会这么和颜悦色地跟我说话了。’她慢慢将嘴挪靠近他,突然——伊果发出极大的脚步声,中断冰儿的动作。
‘少爷,毛巾和热茶来了。’
本来差点就可以吻到冰儿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却让伊果给活生生打断,令则熙感到有一点点气恼。
‘你放着就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去休息了。’则熙脸也不抬,根本懒得看他。
‘那我带冰儿小姐到她的房间去,以前八代教授住的那间我才刚整理好,住起来一定很舒适。’伊果等着冰儿全身都擦拭干净,便要将她带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冰儿要住哪,我自会安排。’他发现伊果今天特别怪异,这跟他平常的个性差之甚远。
‘好吧,那……我就先去休息了。’看到则熙才认识冰儿不到一天时间,就被那小狐狸精给迷惑,这让伊果内心感到极大的不安与忧虑。
冰儿在则熙望着伊果离去时,偷偷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粉,悄悄倒入热茶‘这……这茶好苦喔,伊果会不会是泡错了?’她假装啜了一口,面部表情纠结。
‘这是上好的薰衣草茶,给你安神用的。’他特别叮咛过,怎会出错?
‘可……可是就很苦嘛,要不然你暍暍看。’
则熙不疑有他,端起茶暍了一口。
‘不会啊,你的味觉出了问题吗?’
‘大概吧,但这味道我真的不喜欢。’当她要站起来时,却又不小心颠抖一下。‘你能不能抱我?人家的脚又痛了。’像被遗弃的小猫儿,无助地望着他。
则熙拗不过她,只好一把将冰儿抱起,大步迈向二楼。
伊果见此情况,急着想通知八代数授。
哪知他一来到电话机旁边,赫然发现电话线竞被硬生生扯断,他记得才跟八代数授讲话讲到一半,离开也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问呀!
手里拿着被扯断的电话线,伊果的心是越来越恐惧,楼上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