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嗄!”
全身汗淋淋的朝歌瞪着桌上正昂首叫嚣的火凤凰,对它刺耳的叫声怨恨异常。
“臭鸟□□害我累成这样你还叫?我若烤不死你,我就淹死你!”他两手握着黄金打造 的鸟笼不停地摇晃,恨不得把它摇死。
为了这只会制造噪音的火凤凰,他在那座迷宫般的地道吃足了苦头。雷万春不仅在他们 夺火凤凰的路上设机关,还在他们拿了鸟回程的路上更多设了一倍的机关,不但有先前他们 遇过的洪水、猛兽、会追人的大石,以及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奇奇怪怪的刀枪兵器,当他一拿 起火凤凰的鸟笼时,就触动了一个最最要命的机关整座地下迷宫的信道开始塌陷!他一手拎 着鸟笼,一手拎着轻功极差的慕炫兰,在阵阵落石的追赶下,以他自己也想不到的疾速在地 底下飞奔,直飞到他们进来的入口,又被一批出笼野兽拦个正着;那个慕炫兰一见到那些怪 兽又吓得频频发抖,什么忙也帮不上,让他不但要学武松打虎、学周处除三害,还得在信道 全塌下前拉着她一起逃出生天,以免被长埋在地底下。
可是回到地上后,他的工作却还是没完没了。因为雷纹醒来得知亲爹被人杀害后,派来 了上百名兵卫围住了雷府中院,逼得他不得不大开杀戒,首先一鞭取下雷纹的项上人头,再 一举灭了雷家拥有的大半侍兵。
他累得半死,就是为了这只只会嗄嗄叫的怪鸟!而慕炫兰自回来后,不像朝歌一直在对 那只鸟鸡同鸭讲、怨东怨西的,只是呆呆坐在床上望着他出神。
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火凤凰,她杀了她想杀的电万春,两个原本 不该有交集却因为雷府而聚在一起,那现在是不是也该曲终人散了?曲终人散□□她一直没 想过这回事,认为他在她身边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如果他要离开,她定会舍不下的,他的身 影、他的硬脾气、他把她视为他的人,这些都会教她想念;但只要他换取了解药,他的生命 便能平安,其它的,都不过是水月镜花。
他能平安幸福地活着才是她渴盼的,她不该向命运贪婪的索求,希望再留在他身边久一 点、多陪他一些。
别离在即,她忽然很想让这短短的一个月重新来过,再让她重温一遍他的吻,他看着她 时带笑的双眼,他宣告她是他的人时的蛮横□□为什么黄历上没有告诉她,犯上桃花劫多情 多欲的后果?她是何时把心葬在这男人身上的?他说她这辈子都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她的 确是逃不了;纵使离他远远的,他的手心,也握住了她最初的情爱,她最纯净的芳心。
也许,当他再救了另一名女子时,他就会把她忘了吧!慕炫兰抹净眼眶会烫热她的心的 泪水,把细软收拾好后,将包袱挂在手臂上,转身面对那个恨鸟入骨的朝歌。“那些机关又 不是它设的,别对它凶了。它能换你的解药,你要对他好一点。”
“奶要上哪去?”朝歌对这只火凤凰的怒气方消,看她手上挂着包袱,另一股气又冲上 心头。
她尽可能稳住情绪,不带伤感的开口,“回家。”
“奶一个人走?”他盯着她似哭过的眼眸,走到她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我没伴。”她推开他,却又被他一把捉回。
他语气平淡地问:“想撇下我,知恩不报?”挥挥衣袖就想离开他?这个女人好像没听 清楚他救她的代价。
“报完了你的恩后,我还不是该走?”把人给他后,他还会要她留在身边吗?她不如在 自讨没趣前先走,免得落得更伤心的下场。
朝歌将她搂进怀,在她的耳际轻吐,“不要走。”
“你的事办成了,我的大仇也已报,不走,我能去哪?”慕炫兰紧环着他的腰,将脸埋 在他的怀。
“继续跟着我。”他吻着她的发梢,双臂将她的腰肢圈紧,不肯让她离开。
她窝在他的怀,声音闷闷的,“跟着你这个运气背到家的男人有什么好?”继续跟着他 ?跟着这个老把“以身相许”挂在嘴边的男人?跟着这个已经把她豆腐吃尽的男人?跟着这 个她离不开的男人?“我已经遇上最后一个桃花劫了,往后运气不会再背。”卫非说他这年 就剩这个月的坏运气了,而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从明天起,他又会是好风好水。
“你又不爱我。”她在他胸前咕脓着,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他的胸膛隐隐震动起伏,不满地撇着嘴,“我说过我不爱吗?”如果不爱她,他干嘛要 为她出生入死,何必亲自照料她,何必把她当成心头肉每天抱在怀裹?“我也没说我爱你。 ”他没说过他对她的感觉,也从没问过她的心思。
“我朝歌爱一个女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即使奶不爱我,我也会强迫奶爱,奶没得选择 。”他捧起她的脸蛋,霸气十足地声明。她不爱他也无妨,他就是要把她留在他的身边。他 已经在心底种了这株美丽的桃花,若让她走,岂不是要把他的心也拨起来?慕炫兰盯着他写 满威胁的眼瞳,不知该对他的这种做法生气还是高兴。他就不能说得温柔婉转点或是甜甜蜜 密的吗?哪有人像他这样强迫又命令的?她轻捶着他的肩膀,“恶人!”这个男人在武功造 诣方面是大侠,在感情上可不是,他是强盗兼土匪。
“左容容是要我当恶人没错。”朝歌无所谓地笑着。现在他才知道当恶人有多好,可以 用这种方式抢心上人,完全不用找借口。
“左容容叫你去爱别的女人,你也会去爱?”她心口开始泛酸,颇气他重视那个左容容 甚于她。
他冷哼,“那个臭女人只能叫我杀人,她没本事左右我要爱谁。”就算左容容不给他解 药,他也不爱不想爱的女人。
她踌躇了许久,抱着微小的冀望和不安问,“那□□你会爱谁?”
“我爱我命中注定的、或是黄历上写明的女人。”一晃眼,他又变回了一个迷信的男人 。
慕炫兰眨眨眼,呆呆的看着这个男人。
“你的黄历会写这个?”那是哪一种黄历?“当然有写。”朝歌煞有分事地掏出怀的黄 历,拍著书反对她眯眼而笑。
“上头写谁?”她马上抢下他手中的书,开始翻找上头有没有他的名字。
“用不着翻,我已经知道是谁。”他抽走她手中的书,啧啧有声的吻着她。
“那个女人□□是谁?”她呐呐地问,对自己毫无信心。虽然她很想知道他爱上了哪个 女人,但她更怕自己不是他说的女人。
“我救过的一棵桃花。”他满意地嗅着她的发际,能抱着这棵属于他的桃花真好。
救过的桃花?没有她的名字,那么不是她了。慕炫兰心灰意冷的退出他醉人的怀抱,忍 着眼中的泪。
“我走了□□”原来他还爱着别人,她只是这个月供他消遣的女人。
朝歌不急着拦下她的脚步,只是站在她身后问:“炫兰,奶可知今天初几?”
她边吸着鼻子边抹泪,“三十。”不挽留她反而问她这个?“今天好像是我吃解药的最 后期限,我必须在子时之前回到六扇门。”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她有何反应。
慕炫兰猛然转身,走回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快点,你快去六扇门跟左容容拿解药。” 唉,她怎么会忘了这件事?他再不吃药就死定了。
“奶不跟我去?”朝歌动也不动,站在原地任她拉扯。
“我□□”她又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潇洒地耸肩,“奶不去,我就不回六扇门。”
“你在说什么?别拿你自个儿的性命儿戏!”她紧张万分地摇着他。他疯了吗?他怎么 拿自己的命来威胁她?他低下头与她眼眉相对,微笑地对她开条件,“奶跟我走,我就回去 吃解药,没有奶,我不吃。”
她绞扭着手指,不知该拿这个不要命的男人怎么办。“我不能跟你□□”不爱她还要她 跟着他?这教她情何以堪?“为何不能?而且奶还没以身相许,奶想赖?”看她犹犹豫豫的 ,他干脆又对她翻起旧帐。
“那□□现在许给你好了,你回去吃解药。”即使他不爱她,她也不要他死。她抖着手 指,缓缓解开衣扣。
“我不要奶现在许,因为奶的黄历说此月不宜。”他的大掌迅即按住她的手。现在让她 许还得了?如果她一许完就跑了怎么办?“你快没时间了,不要闹了好不好?你到底什么时 候要?”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管黄历?他不急她都急死了。
“下个月、下下个月、明年、后年□□时限我也不清楚,大概得一直到我认为奶许够了 为止。炫兰,奶可能要花上一辈子。”朝歌扳着手指,然后发现他的手指好像不够用,于是 他干脆直接告诉她他的决定。
她咬着唇瓣瞪他,“我不能□□不明不白的跟着你。”
“嗯,我是该先给奶个名分。”他搔着发自言自语;他是不是忘了告诉她一件很重要的 事?“朝歌?”怎么说着说着会说到这儿来了?“行!咱们成亲。”他两手一拍,做了决定 。这样她这辈子就绝跑不了了。
“成亲?”慕炫兰呆在他的笑容。
朝歌翻着黄历,叫她一起来看日子,“别在那边闲着,翻翻奶的黄历看咱们哪天成亲较 好。”终于要成家了,他得挑个黄道吉日才行。
慕炫兰犹陷在震惊中。她刚刚有没有听错?这个男人要娶她?他不是爱着别人吗?该不 会是他体内的毒性发作,使他神智不清了吧?“你□□要与我成亲?”她拉住他翻黄历的手 ,张大眼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在我救了奶后,奶就是我的人,奶是我的累赘。”他认真地点点头。他的人、他的累 赘,他绝不会分给别人,他要留着自己享受。
又说她是累赘?慕炫兰气得七窍生烟,用力戳着他的胸膛。“你去找别的累赘成亲好了 !”用这个理由要娶她?她才不嫁!“奶没把我的话听完;我要说的是□□奶是我要背负一 生的甜蜜累赘。”他不疾不徐地拉起她的手指,一根根吻着。
“甜□□甜蜜的?”她的火气急速下降,脑袋被他弄得一团糊涂。累赘还有分甜不甜的 ?“虽然有时候会有点酸和刺,还一直坏我的风水,不过奶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很甜。我很爱 这个滋味,百尝不厌。”他欢喜地尝着她唇瓣上甜甜的味道,在她的唇边轻笑。“炫兰,在 我救奶前,我没告诉奶我救了一个女人,就会爱她一辈子吗?”
她往后退了一步,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刚才说的那棵桃花是我?”
“不然是谁?”他反而觉得莫名其妙。
慕炫兰捂着红热的小脸,无法在一时半刻间消化他的这句话。都怪他,说话拐弯抹角的 ,要是直接告诉她名字,她也不必在那边胡思乱想,还心酸了半天,臭男人□□
“炫兰,奶还要不要翻黄历找日子?”他抄起书轻敲她的头;她怎么一直在脸红?“我 找□□”她忙接下黄历,又觉得不对。“等等,日子可以往后再找,你先回六扇门。”
“奶肯跟我成亲?”
“肯□□”她又掩着因他的话而烧红的脸。
“奶愿意爱我?”他又坏心眼的凑近她的唇边勒索。
“愿意□□”问她这种话?现在她的头顶可能都冒烟了。
“奶会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他仍不放过她,还在对她讲条件。
慕炫兰忍不住在他耳边大声嚷着,“会啦!奶的动作快点,不然你就来不及吃解药了! ”想要跟她成亲,他也要活着才行!“不急,回去六扇门之前,我要先去找那个铁板神算。 ”离子时还有一点时间,他要先去问那个洞烛机先的铁板神算,那老头简直比卫非还厉害。
“我也要去。”她也想起了她该去铁板神算那一趟。
“奶也要?”
“我还没付他算命的钱。”算得太准了,她一定得亲自向他道谢并送上酬金。
“我也没有。”朝歌顿时疑心重重。
“他说不灵验不收钱。”她也被他感染了,隐隐觉得似乎哪有些古怪。
“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在同一摊算的命,给他们同一首诗箴,而且也都不跟他们收 钱?“我不相信这也是巧合。”慕炫兰托着芳颊回想,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铁板神算是如 何写出与雷府地道入口相同的诗,还说会保她性命?两人有默契地互望对方一眼,各自拿起 自己的包袱,将火凤凰的笼子盖上一层黑布,立刻前去那个城隍庙寻找答案。
他们一口气直奔到庙口前,却发现那个算命的摊子不见了,而他们要找的老者也不在那 。
朝歌向一名坐在庙口阶梯上瞌瓜子的中年人请教,只见那个中年人拧紧了眉,很怀疑的 问:“铁板神算?”
“对,就是一个满头白发,年纪大约七、八十的老者,还有很长很白的胡须;他就把摊 子摆在这。”慕炫兰仔细地说明。
中年人狐疑的看着他们,“咱们这庙口是不许摆摊的,你们是不是找错庙了?’什么铁 板神算?这儿连糖炒栗子的摊子都不能摆!朝歌看了看庙,不死心地的再打探,“请问,京 城有几座城隍庙?”难道他们真的找错庙了?“只有这一座。”
“那我们没找错地方。”她明明记得他是在这算的命。
“我住在这儿快三十年了,从没见过你们说的那个算命的。这儿没有什么铁板神算,想 要算命的话去相命馆,这只烧香拜城隍爷。夜深了,早些回去歇息吧。’他摇摇头,又继续 瞌瓜子。
“炫兰,我们撞邪了吗?”朝歌拧着眉,百思不解。
“可能□□”慕炫兰不经意地抬头看向满天星辰,蓦然想起现在的时辰,急忙拉着他催 赶。“朝歌,你不再快点回六扇门吃解药,就真的要变成鬼了!”
※※※
朝歌和慕炫兰赶在子时之前,由密道进入六扇门的地底,回到他当初受人威胁出发的老 地方时,已经有五个人坐在凉亭等着他回巢。
朝歌拉开覆盖在金笼上头的黑市,冷臭着一张脸对那个笑若春风的左容容说:“奶要的 臭鸟。”
“还欠一条雷万春的命。”左容容斜视着他,她要的不只是这一只火凤凰而已。
“他死了,奶不妨上街去打听打听。”他伸手指着上头,现在外头八成已传遍雷府被毁 的消息了。
“很好,你刚好赶上吃药的时间。”办得真好,她没有选错人。
他手伸至她眼前,“我的药呢?”离子时就剩一点点的时间了,再不吃药他就不能活着 成亲。
“在你的瓶子。”左容容指向之前摆放他们解药的小木箱。所有人都吃过了,就剩他还 没吃。
朝歌身子一离开去取药,一直被挡在他后头的慕炫兰看清了坐在石椅上的女人后,忽然 两膝往下一跪,直朝着左容容大喊:“恩公!”
“恩公?”凉亭有三个男人怪腔怪调地重复这句话,而刚吞下解药的朝歌险些被药丸给 噎死,频频插打着胸膛;卫非则在大伙都很惊讶时,为朝歌拍着背好让他吞下药丸。
“炫兰,别来无恙。奶的大仇可报了?”左容容拉起跪在地上的她,不顾众多不可思议 的目光,掏出手中笑意盈盈地替她擦着额间的汗水。
朝歌站在她们的面前,完全无法发出声音。这个狡猾的女人是炫兰的恩公?她以前告诉 他的那个大善人就是左容容?“她□□她是奶的恩公?”他脸色青白地指着左容容问。她确 定没认错人?这个妖女也会做善事?“你怎么了?”慕炫兰好奇地拍着他白得可以吓死人的 脸;这位恩公她已经认识了五年之久,她不是告诉过他了?朝歌气坏地大吼,“她就是对我 下毒的左容容!”
第一次听见恩人名讳的慕炫兰愣住了,“恩公,奶是左容容?”那个被朝歌恨死的女人 ?左容容扬睫轻笑,缓缓地点头承认,让朝歌和慕炫兰深受打击,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卫非,刚才我去你房时找到这个招牌。”乐毅从椅下拿出布招,问着嘴边带着怪笑的 卫非。
“铁板神算?你终于要去当算命的了?”盖聂看见招牌上的字,转头间没事就喜欢算上 一算的伙伴。
“你又做了什么好事?”蔺析白他一眼,就知道他这家伙不可能闲着不为恶。
朝歌在看到那块眼熟的招牌后,之前心中种种的疑惑瞬时解开。
他额间的青筋直跳,恶狠狠地揪着卫非的领子,“你易容成庙口的那个铁板神算?”怪 不得那个老人会样样都算得那么准,原来就是他搞的鬼。
“是她给我的小差事。”卫非先招认,再笑咪咪地把罪过推给坐在他旁边的左容容。
“你说什么?!”朝歌更是怒火滔天。
“我对你们两个说的话,也是她叫我说的。”卫非挪开朝歌的手懒懒地说。
“那首警告我们的诗呢?”慕炫兰挤在朝歌的身边发问。这么神通?他怎会事先就写好 那首请来警告他们要小心?“我写的。”卫非又大方地承认。
慕炫兰不相信,这个叫卫非的男人面如冠玉,一点也不像那个白发苍苍、满面风霜的老 人。就算他能易容好了,他是如何把声音改了个调的?“不可能,你的声音不像那个老人家 。”他现在的声音和那个老者差了十万八千里,说什么也不像。
凉亭,每个认识卫非的人都掩着嘴,忍住不笑出来;看来这个女人还不清楚卫非的能耐 。
朝歌扳过他的肩,“他是无相神卫非,能易容也会变声,要变成任何人都易如反掌。我 们就是上了他的当!”
听了朝歌的说明后,慕炫兰大致了解了事实;她再看向凉亭其它的人,虽然这些人她都 没见过,可是他们身上的兵器,她可都认得。
她呐呐的说:“怎么!□你们这五个无字辈的高手会在六扇门?”六扇门要捉这五个人 是人尽皆知的事,他们居然就躲在六扇门下面?“我们全都中了奶恩公的毒!”整齐的回答 立刻一致地在凉亭内响起。
“恩公?”慕炫兰不太相信她的恩公会是个下毒的人,再看向那个安适恬笑的左容容。
“我有事要他们办,下毒是迫于形势。”左容容不慌不忙的为自己的行为辩白。
盖聂对她更不爽,“是哟,奶是迫于形势。那我们呢?我们也被迫中毒?”便把他们留 在这,把他们的命捏得紧紧的,这种话她也说得出来?朝歌还没把帐跟卫非算完,“卫非, 你怎么会知道地道的情形?”他再怎么神也不可能算到这一点。
卫非指着旁边的左容容,“她叫我带她去逛过一回。”
朝歌和慕炫兰张大了眼,看着这两个状似清闲的男女,“你们□□去过?”
“在你们两个去之前,我叫卫非先带我去三观一下。”左容容感激地为带她去三观的卫 非斟上一杯茶。
朝歌听了简直快要捉狂。原来雷府会派有那么多卫兵驻守,就是因为卫非这小子曾经去 找过火凤凰一回!他去看那只火凤凰没关系,但他为什么要鸡婆的在石壁上提诗?把雷万春 搞得紧张兮兮,害他们两个进雷府前就被大票守卫挡在门外,而进了关火凤凰的地道后又差 点没命!“你这家伙,去过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头的情形?那些机关差点害死我们两个!”朝 歌掐着卫非的颈子,冷飕飕的说。去过还不来告诉他?他的这条命,在那个鬼地方就几乎去 掉了大半!“我没遇上你说的任何机关。”卫非轻弹开朗歌的手,继续喝他的茶。
朝歌以凶恶的眼绅杀向卫非,“你没有?难道那些机关是我幻想出来的?”他在那个鬼 地方被追得半死不活,而卫非却没遇上?“去看过那只火凤凰我就回来了。什么龙潭虎穴? 简单得不得了。”卫非轻蔑地道,眼底还有一丝失望。
“你这个鬼谷子,你本身就会设机关,当然说简单!”左容容当初不该让对机关一窍不 通的他去的,她应该找本身就会害人的卫非!“她也说简单,她自己就破了一半。”卫非也 礼尚往来地帮那个跟着他去的左容容倒上一杯茶。
“臭女人□□”朝歌磨着牙忿忿低吼,手握紧了龙腾鞭,恨不得把这个差点害死他的女 人抽上几鞭。
慕炫兰不允许有人这么叫他的恩人,用力地推着朝歌,“不许叫她臭女人,她是我的恩 公!”
“炫兰,叫我容容就成了。”左容容挥手而笑,要地改个称呼。
“是。”她立刻点头。
朝歌受不了她对在容容如此尊敬听从,拉着她的手臂,“奶何必对她必恭必敬?”她有 毛病呀?这个女人是个十足十的妖女,她还跟她低声下气?!“你若再对她不敬,我立刻就 走,不与你成亲!”她拨开他的手,把话说在前头。
“奶□□”他气得说不出话;她居然为了这个妖女跟他翻脸?!“朝歌,你要不要也学 炫兰叫我恩公?”引起小俩口内讧的左容容心情不错地在一旁打落水狗。
“不要!”她是他的仇人哪!“就要成亲了,消消火吧;别对我这个媒人直喷火,很热 的。”左容容以衣袖扇着凉风;能找到一棵美丽的桃花还不感激她?有空时她就来整整他。
“奶既然可以自己拿火凤凰,为什么还要叫我去?”朝歌虽有满腹的怒气,但看在慕炫 兰的份上,还是忍着不发作,再仔细的问清楚他的疑惑。
左容容很无辜的微笑,“一只鸟换一颗药,我拿了,你不就没药吃?”
“奶这个”朝歌气得直想破口大骂,被身边的慕炫兰一瞪,只好又把话吞回肚子去。
“炫兰一人无法报家仇,派你去‘顺道’杀雷万春,最主要是帮她。”左容容拍拍慕炫 兰的手,说出她真正的“顺道”是指什么。
“多谢恩公。”慕炫兰感激不尽地紧握着她的手,更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好好报答他的恩 情。
“奶还说她?”朝歌很不平衡,他们被这个妖女整惨了,她还向她道谢?“你要我走? ”慕炫兰马上顶一句,让他不得不再度忍下鸟气。
乐毅很同情朝歌,帮朝歌说起卫非的不是。“卫非,你既然去过雷府,为什么不把那只 鸟先拿来给朝歌?”
“那只鸟又不是我的药。”卫非笑着把关系撇清。
居然有这种见死不救的朋友□□
朝歌突然上前,用他那常把水杯碰破的手,故意把卫非手上的杯子碰破,想让他被茶水 淋湿一身;但卫非的动作比他更快,眨眼间从袖抽出扇子,张开扇面接住茶水,轻轻松松地 把茶水挥到身后。
“你还喜欢她找给你的桃花吧?”卫非不疾不徐地把朝歌的怒气转给左容容。
朝歌的冷眼果然立即射向左容容,“这一切都是奶设计的?”什么桃花劫?全是她一个 人掰的!“不完全是,卫非说他也有兴趣。”左容容再把朝歌的怒气原封不动的推回去。
“你又窝反!”不合群的家伙,就只会帮着外人来害他们这班好友。
卫非想了一会儿,继而露出诡笑。“朝歌,我不会只害你一个。”
其它三个男人立刻退避三舍,“你也想害我们?”连他们也有份?“没事做,我无聊。 ”卫非两眼往其它三个好友身上一扫,开始盘算该先找哪一个下手打发时间。
“左容容,快让我出去办事!”收到这种似恐吓又似警告的眼神,三个男人随即将分派 任务的左容容包围,异口同声的要求。
“你们急什么?”左容容怔怔地看着这三个恨她入骨,但现在又全反过来求她的男人。
“他在动歪脑筋了,快点!”最了解卫非的蔺析冷汗直流的催她。
“你们为什么这么怕他?”他们四个还会怕这个无字辈,唯一身上没有旷世兵器,也没 听过学了什么绝世武功的男人?乐毅边闪着卫非的目光边对她讲解,“奶看见他那种怪笑没 ?他只要一那样笑就有事,他的笑比奶的毒还可怕。”
“看不出来。”左容容柳眉稍敛。她觉得还好啊,这种笑容跟她每天见到的都一样嘛。
盖聂没耐性的吼,“快点说奶要杀什么人!”
“我还没想到。”怎么办?她还没把下一个目标设计好,还不能让他们任何人出去办事 。
蔺析紧张地叫着,“随便啦,让我们离他愈远愈好!”
“我要去量黄河水位!”盖聂主动帮她找出差事。
“我去量长江!”乐毅也不落人后,替自己找了个能离卫非远远的地方去办事。
慕炫兰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三个名满江湖的男人,他们缠着她的恩公口口声声地嚷着要出 去,原因只是因为这个叫卫非的男人对他们笑?这些无字辈的男人脑筋有没有问题啊?朝歌 掏出怀的黄历,读完上头的箴言后,徐徐地笑开了。
“我的歹年已经过了,现在,该轮到你们倒霉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