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二遇卜玲


  想归想,邺昊脸上依旧笑嘻嘻满不在乎,亦不客气从竹筏上轻轻一跃,上了小船,然后把竹筏拖到小船上,安顿好后,才向大仙子坐着客气道:“我就知道他子姐姐是个特别好心的人,小仙子妹妹嘛,我倒不会计较,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见到蓬莱阁主,受人点滴之恩当应牢记在胸,我定会牢牢记住的!”
  大仙子见邺昊虽已是少年,但依旧十分孩子气,说话稚嫩。笑道:“公子只要顺着太阳去的方向一直向前,便可抵达陆岸。这里离陆岸不远,今日海面当再不会有龙卷风了,祝公子一路顺风!”
  邺昊连忙道别致谢,大仙子亦不多说,命人划船,回头离去,邺昊看到大仙子去远,暗怪自己起恶心还想去偷别人的船,真是不应该。又想那未曾谋面的蓬莱阁主应是非常好的心的人,但又奇怪为何不许男人上岛去,而且她们的武功,神奇深不可测,偏偏又呆在这座岛上。
  想了半天,邺昊再看船舱中,居然应有尽有,还留了几锭银子和精美的食物。邺昊正觉得胜中饥饿,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吃饱后,觉得有了精神,于是挥动双桨,优哉游哉自去太阳去的方向划去,成了名副其实追太阳的人。
  这里果然离陆地很近,过了几个时辰,黑乎乎的陆地如线一般的出现。邺昊立时来了精神,一鼓作气的向前划,很快就看到了岸,看到了泊岸的渔船,和来来往往的人,邺昊看得稀奇,好几年没有看到陆岸和这么多人了,果然人多的地方就是热闹。邺昊将小船驶入泊部港,还未停稳,就看到几位衣着华贵的人向他看来,而且眼光别有不同,邺昊十分不解,不知自己何处令他们如此看。那儿人中间一位老板模样的人突然说话道:“朋友,你为何驾着蓬莱阁的船?”
  邺昊听之惊诧,这家伙一眼就看出这是蓬莱阁的船,不由笑嘻嘻道:“先生怎知这是蓬莱阁的船?”
  那人道:“此船你没注意到与其它部不一样么?小巧玲球,而且构造奇特,行驶起来十分轻快,何况上面还有阁楼水纹印。”
  邺昊将身下小船与其余船只一比较,果然别具一格,再探头向船外侧着,上面有一阁楼画,布满了水纹印,仿佛船依旧在水中飞驶。邺昊明白过来,向那锦衣老板道:“这只船是蓬莱阁主借给我用的,你们难道不相信么?”
  那锦衣老板抱拳道:“不敢,若没有通知,我们自然会怀疑这艘小船的来历,但刚才岛上飞鸽传书来,告之了我们,令老夫在公子靠岸时收回小船,公子不会介意吧?”
  邺昊想不到蓬莱阁的信息比他和小船还快。
  将船停在岸边,跃到地上,向那锦衣汉子笑道:“怎敢介意,还应多谢才是,你们……也是蓬莱阁的人吗?”
  那锦衣汉子忙解释道:“公子错了,我们只是为蓬莱阁看管船只,并非岛上人,刚才我们早就看到了小船,想不到借船的人会是位小公子,出乎大家所料之外。能从蓬莱阁借到船的人很少,而且应是在江湖上有名之人,请恕老夫冒昧打探公子的大名!也好向岛上有个回传交代!”
  邺昊知道蓬莱阁众仙子个个武功高绝,蓬莱阁在陆上渡口定有接应势力,这些人只怕不只看管船只,不行使陆上任务。但又一想自己确实暂时无姓无名,又不能说出白发老怪就是他爷爷,不由笑道:“各位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是初次走江湖,自小就生活在海岛上,幸得蓬莱阁的帮助,才能抵岸,在家里爷爷叫我溪儿,这只怕就是我现在的名字,是不是很失望?”
  那锦衣男子恭敬道:“不敢,公子年纪虽轻,但自有一番清高之质,当是世家子弟,能得阁主赏识,当身手不见。
  听公子初人江湖,不知公子还有什么可以帮助,老夫乐意效劳!公子不必客气,得阁主帮助之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不知公子是否会见外!“
  邺昊想不到得阁主一次帮助,会收得如此效果,看来这帮助大大有用。他却不知蓬莱阁在江湖中的盛大声誉,江湖人若知他与蓬莱阁有缘,定会礼让三分。
  邺昊也就不客气道:“在下这次虽是初人江湖,但却是有目的,在下想去一越丐帮总坛,打探一位朋友的下落,只因在下很久没见他了!”
  邺昊与诟丐本是有芥蒂,但诟丐救过他爷孙三人的命,当是恩人,但邺昊心中不服,故以朋友称呼。这却是十分让人吃惊,诟丐在江湖上与净衣很长老洁丐并称“丐中二老”,成名数十年,年纪一大把,想不到一个毛头小子居然与他朋友称呼。
  那锦衣老板和随从均愕然作色,认为这少年来历定是非常不简单,阁主居然肯赏脸借给一只小船,本就让人不敢相信;现在他又称诟丐为朋友,诟丐游戏风尘,什么大小朋友交往虽不足为奇,但能成为他的朋友必然不同一般。锦衣汉子先前不信,若说将出去也无人相信,但现在他却相信这十五六岁的少年与阁主关系紧密,与诟丐是朋友,邺昊身价陡增不少。不由恭敬道:“溪儿……哦,不对,分子应有个号才对,不知公子有什么名号?”
  邺昊不解道:“名号,什么是名号?”
  众人都觉邺昊漫无心机,十分有趣,立时有点亲近,均和颜微笑。
  锦衣老板耐心道:“一般走江湖都有个名号,譬如什么公子,什么先生,还有什么侠士的!”
  邺昊反庆奇快,立时想到爷爷号白发老怪,老乞丐号诟丐,但自己应是什么号好些呢?突然他想到自己的剑叫金龙剑,不由笑嘻嘻道:“我用的创叫金龙剑,从小生活在大海上,仿佛是大海的儿子,不如就叫‘金龙海子’好啦!”
  锦衣老板和众人又是一愕,暗想这个名号真是古怪新奇,但细心一想,金龙就十分雄威,海的儿子更是不见,均不由赞道:“好名号,好名号!”
  棉衣老板微笑道:“不愧是金龙海子,这里不是说话之地,金龙海子不若就到本庄稍事休息,再让在下详细告之如何?”
  邺昊不好推辞,只有客随主便,跟走几步,忽然想到那片竹筏,回头向小船望去,向锦衣老板道:“老板先生,那叶竹筏曾与我相依为命,又出生人死闯过了龙卷风和海啸,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保管一下?”
  锦衣老板见邺昊人小面子大,行事古怪有趣,立即命两人去拿竹筏,邱吴笑道:“不用麻烦,让我自己来吧!”
  说着如龙腾一般窜过两人身旁,转眼间跃上小船,扛起小小竹筏,身轻如羽般的掠回锦衣老板旁边。众人见邺昊身法如此怪异而且决疾无比。
  均惊诧于色,对邺昊又多了层神秘感。锦衣老板回过神来,笑道:“公子果然身怀绝学,老夫一把年纪,亦少见这般高绝身法,小小竹筏,还是让他们代劳吧!”
  邺昊不依,定要自己扛,锦衣老板亦不再坚持,众人行了百十码路,进了一个渔村,渔村绿柳四垂,如烟似雾,许多低矮小屋横卧铝市,雅然成趣,每家屋前挂满着渔网,邺昊东看西望,感到十分新奇,锦衣大汉告诉这个村叫烟柳村,村里人均是渔民,附近就是钱塘江口,沿江上行,很快就会到达“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一的杭州古城。邺昊跟着锦衣老板进了一户酒家,说道:“老夫是个小小的老板,除了掌管船只,就只开酒家!”
  说着命人为邺昊布置房间,放好竹筏,做好菜,备好酒,为邺昊接风,酒店里一时忙着为邺昊光临而准备。
  锦衣老板领邺昊进入一间雅室,雅室中有张八仙桌,四周壁上有山水画,有书法诗词漫卷。
  邺昊四周转了转,惊讶啧啧赞叹,方才坐在八仙桌旁,锦衣老板亦坐了下来,言归正传道:“金龙公子,你真的要去丐帮找诟丐吗?”
  邺昊觉得畅衣老板话中有话,不解道:“为什么?”
  锦衣老板叹道:“老夫虽然居于这小小渔村,不问江湖事,但对江湖事亦有些许耳闻,如今江湖正是多事之秋,而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居然闹起了内讧,几年前帮主不明不白的死去,群丐无首,污衣派和净衣派一相不和,又没了帮主,两派人马明争暗斗,几年过去了,依旧没选出合适的帮主,诟丐是污衣派元老,这几年却音信全无,以洁丐为首的净衣派暂居上风。现在公子去丐帮打探诟丐下落,又是他的朋友,只怕会惹许多麻烦,故老夫劝公子三思而行!”
  邺昊听得心中巨震,暗忖爷爷果然料得不错,老乞丐几年未去无名岛见他们,定是出了麻烦事,原来是丐帮出了大乱子,丐中二老窝里斗起来了,而且污衣派处于下风,老乞丐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几年在江湖上杳无音信,不去把他找出来终是不放心,这亦是走时爷爷吩咐要做的第一件事。邺昊望着锦衣老板,不敢再嘻嘻哈哈把此事当儿戏,肃容道:“老板先生,实话告诉你,诟丐对我有救命之思,现在又是朋友,不为丐帮,为朋友,无论多危险我也得把他找到,这是我踏入江湖要做的第一件事!”
  锦衣老板知道劝也无益,又道:“江湖传说,在西边古丝绸之路上有个神秘小国,十分富有,名叫楼兰王国,但却神秘失踪,至今还是个谜,几十年前又传闻在沙漠中有处地下宫殿,宫殿里埋着楼兰古国价值连城的珠宝,却谁也没有找到,倒有一张楼兰宝藏图,不知是真是假。去年江湖传言这张楼兰宝藏图轶失江湖,重见天日,但谁也没见到,倒是闹得沸沸扬扬。”
  邺昊听得两眼发直,感到锦衣老板在讲神话故事,但观其表情,一点不象说故事的样子,暗自纳闷这会是真的不成?不由问道:“有谁见过那张宝藏图了吗?”
  锦衣老板摇头道:“没有,不,是不知道!”
  邺昊倒本细想这件事,仿佛与自己没有关系,倒是思索如何找诟丐。锦衣老板察言观色,明白邺昊想的东西,笑笑道:“不用着急,找人也要先填饱肚子才行嘛!”
  这时仆人送上精致的酒菜,邺昊似乎从未饮过酒,在锦衣老板的劝说下,小小呷了一口,立时觉得难以下咽,却不好意思吐出来,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觉得酒立时化作了一团火穿肠挂肚,锦衣老板笑呵呵道:“你从前没有饮过酒吗?”
  邺昊难堪的摇了摇头。锦衣老板又笑道:“走江湖的人,不喝酒是不行的,酒量小也是不行的,古有云:以酒会英雄,无论相识不相识,见面以酒未待,这乃中国之古习,而酒亦醉人,故金龙公子还得多练习才行啊!否则不喝酒,或一唱就醉,江湖路可不是好走的!”
  说完锦衣老板朗朗笑了起来,邺昊听之,暗忖连这酒也摆不平,如何去摆江湖的打打杀杀,想后豪兴一起,将酒筹捧起,一饮而尽,便将烈酒饮下,肚中立时如火烧火灼,难受之极,而且一股酒气溢冲而上,似乎呼吸也变成了酒气,但很快那火灼之感传透全身,全身均热了起来,邺昊自觉头上都有了汗珠,再过俄顷,发现通体轻松,疲倦之感消失殆尽,精力又恢复过来,不由啧啧暗赞酒原来有如此妙用。
  一旦发现酒的妙处、邺昊又抓起一倒满的酒筹向锦衣老板道:“想不到我一出江湖,就遇上许多好人,老伯你也算我的师父,酒中师父,这杯酒就敬你吧,以表我菲薄之情!”
  锦衣老板见邺昊人小却亦如此豪爽,大赞“当”的碰杯一饮而尽,邺昊亦咬牙尽饮,锦衣老板笑道:“小公子,酒贵在品,而不在狂饮,酒能强身,亦能助兴;但饮得过量,反而害已,乱性,今日教你饮酒,是教你适量饮酒,而不是狂饮暴饮,以后因饮酒出事,岂不是老夫之罪?”
  锦衣老板戏谑而侃,朗朗而笑,几杯下肚,言语越多,却均是肺腑之言,邺昊亦放松多了,如在云中飞行一般,笑道:“一入酒道,只怕会身不由己了吧,古有‘一醉解千愁’,醉后就不由自己了,就如现在我已饮了几杯,往后不饮就不行的!”
  锦衣老板肃容道:“对,就如走江湖路,只要走了一段,无论是甘甜还是辛酸,就再没有回头路,霜雾两肩挑,仇怨心里藏,漫无尽头,公子,老夫还是劝你不要踏足江湖!”
  兴头方浓的邺昊,头脑热乎乎的,精神亦亢奋起来,果断的摇头道:“不,男子汉不走回头路,好马不吃回头草,就如这酒,沾上一点,就永不后悔!”
  说完举杯再起,豪壮一饮而尽。锦衣老板想不到邺昊初次饮酒如此豪猛,暗暗咋舌,含笑亦将酒一饮而尽,意味深长道:“公子,下河才知深浅,上山才知缓陡,老夫知道劝你不住,只是提醒提醒你,你正值风华月茂,有一股驿动的心,不足为怪,但凡事定要三思而行,不可情感用事,江湖饭不好吃呀!”
  邺昊闷头闷脑的听着,只觉得头大如斗,身轻如云,腿细如柳,而对面的锦衣老板亦渐渐朦胧起来,连眼睛也变成了四只,最后是茫茫一片,邺昊将头摇了摇,只觉得头奇重无比,一摇居然全身均要倒过去一般,心中暗想,怎么如此不济,似倒非倒的样子,只怕这就是似醉非醉吧,这滋味真像:“嫦娥不惜酒,桂香飘琼楼。身影伴君侧,心月在九洲。”心在飘飞,身却未动,邺昊木讷的笑了笑,实在感到脑袋太重,脖子负担不起,腰骨又无力,屁股又麻又滑,居然“哐当”一声跌倒八仙桌下。
  脸上泛着油光的锦衣老板慈祥的笑着摇了摇头,向门外招呼了一声,门外走入两个仆人,此时邺昊却已经醉酒酣睡,两个仆人如抬懒“猪”
  一样将邺昊抬去客房,锦衣老板又浅斟了一口酒,深深的思索着问题。这时窗外响起“呜呜”的悦耳的声音,锦衣老板面色一变,自语道:“怎么又来了,这回又是何事?”
  语音刚落,一只白鸽已掠窗而进,大大咧咧的落在酒桌上,双眼轮着望向锦衣老板,锦衣老板向白鸽恭敬行礼道:“参见白羽使者!”
  说完从白鸽腿上解下一张纸笺,上面蚊注:“借船之人,来历不明,暗助之,察之;少阁主已私自离岛,缓阻之,本阁主已令两仙子出岛相护;另与两仙子配合,查出宝藏图真妄。阁主亲缄!”
  锦衣老板不由低呼道:“这不要了老夫的命吗?看来又逍遥不成了,一个小公子又要助他,又要察他,就够麻烦了。
  少阁主一想起就头痛,更不好服侍;还要查宝藏图,苦也!“
  锦衣老板边说边拍着头额,谁知白鸽怒眼而视“咕咕”的表示不满,锦衣老板立即强装欢颜道:“白羽使者责怪的对,属下说归说,一定按章而做!”
  说着迅速的在纸笺背面画了几个莫名的符号,又卷成细筒,索在白鸽腿上。白鸽又大大咧咧的张了两口嘴,表示满意了,“咕咕”叫了两声,展翅向外飞去。锦衣老板复现苦脸道:“恭送白羽使者!”
  待白鸽去远,方才向门外去。
  邺昊一觉醒来,只觉头昏眼花,又看了看四周,方才发现自己舒舒服服躺在客房榻上,茫然惊讶细想,才想起与锦衣老板饮酒的事,不由“呀”的叫道:“哇,我怎么不知道了,肯定是醉了,出够了洋相,想不到第一次饮酒就一塌糊涂!”
  语音甫落,就走进两个女婢,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却又活泼可爱,两女婢嘻嘻笑道:“呀,公子醒了呢,公子,酒好喝么,嘻嘻……”
  邺昊见两女笑的可爱,而且年纪相若,亦笑道:“好喝,好喝,想不到居然醉了,哎呀,我醉了后是不是出了很多洋相,譬如大吵大闹的?”
  瓜子脸女婢撇嘴道:“还说没出洋相,只怕这里村民都知道你醉了呢?后来像个死猪一样被抬回来,你也不顾是什么地方,倒下便睡着了,一睡就大半天,真像死猪!”
  邺昊听之,尴尬得笑也不自然,不笑更不好意思,最后半笑半不笑,暗忖来这里当是个客人,第一次做客就成这样,真是见鬼。那苹果脸女婢指责道:“公子,这死妮子是骗你的!”
  邺昊一愣,问道:“骗什么?”
  那瓜子脸抿笑,嚷道:“不要告诉他,这么个小孩子也要喝酒,不是不知好歹就是学坏,自作自受。”
  苹果胜女婢稍小些,看上去倒诚实稳重,不像瓜子股女婢刁钻顽皮,依旧道:“公子醉倒不假,被人抬到这里也不假,却并没出丑大吵大闹,你在酒桌边就醉的人事不省,跌在地上还吓着老爷呢!”
  听了苹果脸女婢的话,邺昊倒相信了,但更加尴尬,毕竟是醉倒在地上。这时方才醒悟过来,不解问道:“我在睡觉,你们进来干什么?快出去,男女有别,这样羞不羞?”
  瓜子脸女婢咯咯笑道:“公子真是土八路,脑袋里还这样封建,你是公子,我们是女婢,老爷叫我们照顾服侍你起居呢!你眼睛睁的大大的,又大呼小叫,怎算睡觉,你不叫我们才不会进来呢!”
  邺昊这才明白过来她们是服侍他的女婢,倒是新鲜,在岛上可说有人服侍,也可说没有人服侍,那就是蝶儿,一想到蝶儿,不由脱口道:“你们和蝶儿一样好看有趣,年纪也差不多,说什么服侍,我习惯自己服侍自己,我们就这样聊天吧!”
  二人一听蝶儿,均脸显诧异不解,异口同声问道:“你说的蝶儿是谁,可是天上飞的花蝴蝶,怎么会与我们年纪相仿?”
  邺昊哈哈笑道:“你们真是笨,蝶儿当然是人,她和我一块玩到大,她是我的准老婆呢,她只能做我老婆!”
  两女又是惊怪,瓜子脸女婢忙道:“你骗谁,胡子茬还没影子,就有老婆,鬼才相信!”
  邺昊以为她们不信,心中大意,辩道:“我才没闲功夫骗你们呢,我又没说是我老婆,是准老婆,知道吗矿‘半天未着声的苹果脸女婢不解问道:“什么叫准老婆?“
  邺昊摸了换头,也说不明白,但怎可在这二女面前露丑,随口道:“就是准备的老婆,还未同房的老婆,还有……”
  二女一听“同房”二字,脸上簌的通红,羞涩无比,瓜子脸女婢嗔道:“别说了,越说越不象活,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苹果脸阻道:“他可是客人呢,你怎么这样说他,他会生气的!”
  瓜子脸女婢利嘴如刀,羞怒未了,续骂道:“客人,当客不知位,不如滚到猪圈里去睡!”
  邺昊听了心中温怒,暗忖我又没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就是醉了一次,说话如此刻薄,这客人不当了,我也不稀罕,说着翻身下床,怒道:“你们的客人我当不起,也不敢当,老板呢?”
  瓜子脸女婢这才醒悟过来,脸上顿时惶恐不安,苹果脸女婢虽然吓了一大跳,但镇静多了,忙阻拦道:“公子,你不能走,若是走了,老爷子可要责罚我们的,我们向你赔罪行不行?”
  邺昊见二女刚才还可爱之极,现在如此样儿,心中一颤,暗骂自己小气鬼,不是男子汉,被她们骂两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瓜子脸女婢亦规矩了许多,向邺昊低声下气道:“公子,对不起,你就还口骂我几句吧,千万别生气!”
  邺昊还有什么好说的,心中怒气消了不少,又一屁股坐在床上,赌气道:‘你那么凶,谁敢骂你,算了,我不会走的,一走还说我没礼貌小气。对了,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刻薄,你可要说清楚!“
  瓜子脸女婢吱吱唔唔,脸上通红,却说不出来,苹果脸女婢正要圆场,邺昊阻止道:“你没有骂我,我不会叫你说,也不会听你说的!”
  瓜子脸女婢嗫嚅道:“公子,可不可以不说?”
  邺昊低头不语,表示反对,瓜子脸女婢忸怩道:“这都怪你,谁叫你说你有个老婆,我才……
  才……“
  邺昊茫然道:“当然我有老婆,这有什么错,难道让我当和尚不成?这是那门子理?”
  苹果脸女婢古怪的盯了瓜子脸女婢两眼,嘻嘻笑道:“公子,要不要我告诉你为什么?”
  这时瓜子脸女婢娇羞抬头骂道:“死妮子,长舌妇,不许说!”
  邺昊更是不解,固执道:“喂,你说,她敢欺负你,我帮你的忙!”
  苹果脸女婢笑道:“公子,她在吃醋呢,醋味冲昏了头脑,就与你喝醉了酒一样,冲昏了头当然就会骂你一通,是不是?”
  邺昊一想苹果脸女婢说的有理,如果真与喝醉了酒一样,那就应另当别论,瓜子脸突然掩面跑出了房间。苹果脸女婢正要跟出去,邺昊忙叫道:“喂,别忙去,我话还没有问完呢!”
  客人有话,苹果脸女婢无可奈何的站头回头调皮问道:“公子还有什么话?”
  邺昊换了摸头,嘿嘿笑道:“你们都在骗我,对不对?她明明没有喝醋,怎么会喝昏头呢?别要当我是傻瓜欺负!”
  苹果睑女婢转动着乌黑的葡萄眸子观看了邺昊良久,方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邺昊更加茫然,讶然问道:“什么真不知假不知?不知就是不知嘛!”
  苹果脸女婢见邺昊一副认真不开玩笑的样子,不由“扑哧”嫣笑了起来,开口道:“想不到金龙公子也这么笨,那小妮子是在吃你老婆的醋呗!”
  邺昊沉思念道:“吃我老婆的醋?我老婆怎么有醋给她喝?没有醋!”
  苹果胜女婢“咯咯”笑道:“其实喝醋不是真喝,是说你人长的英俊好看,帅气十足,每个姑娘见了都喜欢,那死妮子当然喜欢你罗,但你有了老婆,再喜欢也成不了你老婆,天天呆在你旁边,你说她恨不恨你老婆?
  这就叫吃醋!“
  邺昊恍然大悟道:“哦,恨我老婆就叫吃醋,那可不得了,不能让她恨蝶儿,蝶儿要是又乖又可爱,对了,你又恨不恨我那蝶儿呢?”
  苹果脸女婢本说这些话脸就泛红,经邺昊这一问,胜更加红了,如熟透了的“红富土”,娇羞的不敢看邺昊,转身向门外跑去,到了门口,突然停住,转头来向部吴嫣然媚笑道:“公子,你说呢?”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出房间,留下邺昊呆在房中暗骂这些丫头真是神经病,无缘无故就要脸红,喜欢就喜欢嘛却又要恨。
  邺昊与两个女婢经过这一间,也不想呆在房中了,暗想:“我不能在这里久留,这里虽然有好吃的菜,好喝的酒,好睡的地方,还有两个与蝶儿一样可爱的丫头,但这里并不是丐帮,与也见不到诟丐,爷爷吩咐第一件事就要找到调丐,谁知第一件事就成了烟柳村的客人,而且还在此醉的一塌糊涂,爷爷知道岂不要发怒?”
  想到这里,更加不敢留下,四处找包袱和金龙宝剑,最后发现均安然放在榻前的茶几小桌上。
  邺昊拿起剑和包袱,义无反顾的走出房间,房外是个小天井,想必是酒店那位棉衣老板的后宅小院。
  小院中间有圆形小池,他中树立着一个睁峡假山,四周是幽碧的池水,那假山仿佛无名岛一般,而在小院的四处角落里,栽种着几株腊梅,梅枝虬劲有力,似饱经风霜,而这虬劲之中又暗含着几丝温柔,隐有暗香扑鼻。小院中无人,踏脚有声,邺昊怕惊动旁人,轻轻踏着碎石铺成的绕地小径,前面是条出院过堂小巷,想必穿出小巷就可到前院酒店客找了。
  踏足刚欲离开后宅小院,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正是两位女婢的声音,邺昊暗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但转念一想,这样不告而别,不但苦了两位女婢,更有失礼节。邺昊前行步伐微有迟钝。
  正在这时,一间厢房“吱呀”打开,走出了那瓜子脸和苹果脸女婢,两人脸上依旧挂着洋溢着喜悦的笑容。邺昊不得不停了下来,两女婢见邺昊欲偷偷溜走的姿态,均急忙跑了过来阻拦道:“公子,你要走也不应现在就走,还是等老爷回来再说吧!”
  那瓜子脸女婢惶恐又现于面靥,声带委屈道:“公子,难道我说对不起你也不肯原谅我吗?
  你生气就骂我好了,为什么要走?那可是害苦了我们两人!“
  两女惶恐欲哭,邺昊知道现在确实不是走的时候,颓丧的问二女道:“不走就不走,但我得首先说清楚,我刚才要走不是生你们的气,而是确有急事,不便久留,在这里一醉一睡已耽搁了时间,我哪会那么没有肚量,但你们总得禀告一下你家老爷,这样让我等到什么到时候?”
  苹果脸忙道:“公子,老爷带人到码头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他走时再三吩咐我们要好好照顾公子,一切其他事等他回来再说。公子要走,也应等老爷回来再说,这样公子也不失礼数!”
  苹果脸女婢说话软中带硬,邺昊却并没挂在心上,却是在想,锦衣老板与他刚从码头回来,现在又去码头干什么呢,不会又有什么人借蓬莱阁的船或是偷了蓬莱阁的船吧?邺昊“以小人度君子之腹”,真是该死。但邺昊又不想呆在这僻幽的后宅小院里,忍不住问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我想去玩一下,呆在这院中多不好玩!”
  两女见邺昊果真不打算走了,均高兴的雀跃起来,看来宽恕比憎恶确实令人令已均悦心爽目,瓜子脸女婢满面春风道:“你若要玩,最好玩的地方应是海滩上,那里可以看大海,看海岛,说不定还可以拾到美丽的贝壳!”
  瓜子脸女婢建议虽然迷人,而且描绘更动听,但邺昊却无动于衷,对于海滩,大海和海鸟,他简直熟悉的得叫声就可说出是什么海岛,长的什么样儿,海与海滩就更不用说了,说不定邺昊踩过的海滩可以把大海整个儿围上一圈。邺昊怕令二女失望,劝道:“去海边较远,就在这附近,对了,我们去村里的小街上逛逛如何?那定是新鲜的地方!”
  邺昊想法和习惯动作在二女想来觉得特别近于古怪,简直不可理喻,哪有小街有海滩好玩,但这是邺昊的要求,二女只有惟命是从,怕稍稍不留神,就会惹他生气,他生气若要走,一走就会惹怒老爷,惹怒老爷就不好受。二女只有装着爽快高兴答应。
  在两个活泼可爱的同龄姑娘陪同下逛街旅游,那是多么惬意的事,也是多么充满浓情浪漫的事,而邺昊正是这位幸福的人,此时他亦正确的享受这份幸福,三个同龄人无话不说,有话就更不保留,一路打打闹闹,你追我赶,闲逛在渔村小街上,邺昊毕竟只有十五六岁,忧愁如渐云逝过,相思如积木沉浮,想时就想,不想则不想。
  邺昊一边和二女说笑,一边看着街上两侧的米油盐酱醋各式各要的杂货日用小店铺,到处挂着的疏薄鱼网理添温情和鲜咸的海味。现在邺昊已明白这有同样大小洞隙的鱼网是用来捕鱼,他那用树枝叉鱼与之比起来太原始了,在看到新鲜或更先进的东西,反而激发了邺昊对过去生活的怀念,对远在孤岛上亲人的思念之情,而且这种思念越来越浸蚀着他的灵魂。
  三人正走着,突然看到一群人迎面而来,而且气字不凡,仔细一看,正是锦衣老板和几位随从。但奇怪的是走在中间被人簇拥着的是一位姑娘,年纪与邺昊不相上下。
  但气派多了,衣着不但华丽,而且颈上有胸坠,连脚踝似乎也套着响铃当一般,走起来“叮叮当当”的响,那少女顾盼神飞,肆无忌惮,眉宇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全身散发出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而且一尘不染,似乎刚从花丛绿茵中走出来的花仙或草伊人一般。
  在少女旁边跟随的人邺昊倒是刚见过不久,正是玉鸣山庄的少庄主鸣泗滨和一干随从。这一路人马一踏上小街,悠闲的小街立时变得拥挤和忙碌了起来,而且热闹了一大截。邺昊对玉鸣山庄有芥蒂,心怀恶感,而且对鸣泗滨亦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距离。
  锦衣老板一见二女和邺昊,立即拔身率先迎了过来,邺昊亦迎了上去,锦衣老板笑呵呵道:“金龙公子,老夫料不到你这么快就醒来,果然是酒中不可多得的良才!”
  邺昊忙客套多谢,锦衣老板又转头对二女婢肃容道:“柳儿、烟儿,金龙公子刚酒醒,你们就带他出来乱逛,出了事谁负责呢?”。
  二女立即惶恐低头不语。
  邺昊忙向锦衣老板做了一番解释,这时陌生少女和玉鸣山在少庄主众人亦拥上前来,那少女显是来者不善,面有怒色,而且似有挑衅之意,冷声冷语道:“半醉爷爷,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金龙海子?金龙……海子……名字倒很厉害的嘛!”
  这时鸣泗滨冷笑道:“金龙海子,想不到我们又会见面,这次想必不会拒绝在下一番盛情了吧?”
  邺昊眉宇轻轻一皱,不理那少女和鸣泗滨,只向锦衣老板望去。锦衣老板见双方一见面就有擦火的味道,忙回场向那少女道:“少阁主,这位就是老夫提过的金龙海子金龙公子。对了鸣少庄主,你说第二次与金龙海子碰见,那你们……”
  他意思想鸣泗滨说个明白。
  鸣泗滨能作少庄主独自领军下海,当是聪明敏捷,立即哈哈谈笑道:“正如老爷子所说!”
  鸣泗滨于是把在海上与螂吴匆匆相见情况道了出来,“半醉公公”和随从这才恍然而晓,鸣泗实冷傲向邺昊道:“金龙海子,在海上在下盛情相邀,你却断然拒绝。本少主喜爱结交道友,令一艘船和十余名弟子跟着你欲以保护,但这艘船和十余名弟子至今未归,消息全无,本少主知道公子与他们有一番误会式的冲突,公子能告诉本少主他们的去向么?”
  “半醉公公”众人想不到邺昊与鸡少庄主过节已达如此之深。
  在众自睽睽之下,邺昊人小脾气大,刚才还压着气,一碰头就被少女和他戏谑暗讽一通,现在鸣泗滨又以少主的自称,胸中狂傲意气立即涌了上来,故意想理不理的样子,场中一时寂静无声,那蓬莱阁少阁主冷冷的观望两少年斗法。良久邺昊才冷冷问道:“鸣少爷对这个问题是质问呢,还是询问呢?”
  鸣泗滨一怔,阴笑道:“想不到金龙海子自称海的儿子,如此斤斤计较,若金龙公子定要本少主说,就当是询问吧?”
  邺昊眉睫一紧,眼睛凝视鸣汹滨冷冷道:“这是一种请求询问之态么?那本公子也只有说不知道了,很遗憾,陆上的路千千条,海上的路更是万万条,海如此之大,本公子实在看不了那么大的海面!”
  鸡泗滨在无鸣山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出门上随从无数,怎受得了如此蹊落,而且是在一个美丽少女面前?!
  鸡泗滨立时脸上闪出怒色,叱道:“以你这小人胸怀,也配当海的儿子?你定挟仇杀了他们,是不是?”
  邺昊哈哈笑道:“原来连你也认为玉鸣山庄弟子是一个个脓包,一船人会被本公子杀的毫发不剩,真是可笑之极。但你说是本公子杀的,就算是吧!那又如何呢?不会动武吧?”
  鸣泗滨顿时被邺昊狂态激怒,“锵”的拨出玉鸣宝剑,吼道:“今日定要将你这狂徒碎尸万段,灭掉你的威风!”
  说着怒剑向邺昊刺来。
  那冷眼不语的蓬莱阁少阁主冷眼一闪,显是要见见二少年谁最厉害,居然背手而望,好像一位公正严明的裁判一般。
  邺昊在鸣泗滨刺来之时纹丝不动,微翘的嘴唇含着浓浓的笑意,浓浓的杀意,此时他对玉鸣山庄的仇怨与对鸣泗滨的巡视和忿怒全集中在眼神之中!
  两少年矛盾升结如此之快实在大出“半醉公公”的意料,此时又见鸣泗滨忿然出剑,大叫道:“鸣少主不可!”
  说着伸手曲指一弹,只听“当”的一声,鸣泗滨只觉虎口生痛,手一松,剑立时脱手飞了出去,同时“半醉公公”如大鹏展翅,一跃而上,抓住了宝剑,眨眼间回到原地。众人均见到了“半醉公公”传神的武技,当然邺昊也见到了他酒半醉的厉害。半醉公公含笑道:“这里是老夫地界,两位均是客人,若还看得起老夫这张薄面,就先把气忍在肚中吧!如何?”
  鸣泗滨剑被一指震飞,还有何话可说,而且半醉公公给了台阶下,不下就是不识抬举了,悻悻道:“好,今日就暂且放过你!”
  半醉公公将剑还给鸣泗滨,转头向邺昊道:“金龙公子,你呢?”
  邺昊灿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怕你的武技,也要怕你的酒量,无话可说!”
  半醉公公立时明白他将邺昊灌醉的事,友善的朗笑了起来。场中气氛顿时降了许多,唯有蓬莱阁少阁主心中不满意,狠狠盯了半醉公公和邺昊几眼,更气愤的是邺昊在一见面就没正眼看过她,仿佛她不存在一样,可偏偏她又是这里的主角,不知这半醉公公是如何排演节目的。
  这时邺昊含笑望向少阁主,刚才是远观,如今是近看,两人立时目光相遇,邺昊本想以眼光杀杀这“小霸女”的威风和盛气凌人的态度,但却想不到“小霸女”不同凡响,善者不来嘛,少阁主虽为女儿,但从小就生活在仪的环境之中,怕过谁,当然不依不饶,不羞含怒,挑衅之意更浓,眼光亦有打败邺昊的坚定信念。但同时两人均心中暗震,这眼光好熟悉,好象似曾相见过一般,渐渐两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少阁主不由惊异问道:“喂,你叫金龙海子,没有真名吗?”
  两人均淡忘了过去的事?
  邺昊挑衅的含笑不语,半醉公公一看又是不妙,而且这次不妙比前次更不妙,只因为这二人阁主曾令之关照关照,若闹起来,又去关照谁好些呢?立即上前笑道:“少阁主,他的真名叫溪儿,从小在海岛上生活!”
  那少阁主茫然不明白的吟道:“溪儿……这倒陌生的很……”
  众人立时不明白少阁主此话是什么意思。邺昊含笑向半醉公公道:“老板,你也忒偏心了吧,把我的名字告诉她,也应把她的名字告诉我才公平!”
  半醉公公想不到邺昊会将他老人家一军,尴尬的陪笑,然后向少阁主望去,少阁主誓不低头道:“半醉爷爷,你告诉他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不想倒欠别人任何东西,不过只能告诉他一人知道!”
  半醉公公一愕,不敢造次,少阁主道:“怕什么,以后她老人家要是责怪下来,我一人担着就是!”
  半醉公公眯眼笑道:“少阁主,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又要耍赖!”
  少阁主在公众下被半醉公公揭短,粉面含霜,却敢怒不敢动手,向烟儿和柳儿道:“烟儿、柳儿,我们走!”
  说完率先离开,向酒店而去。鸣泗滨见心慕美人走了,部吴又在面前,忙向半醉公公道:“前辈,在下与众属下在贵酒店留宿不会麻烦你老吧?”
  半醉公公嘿嘿笑道:“鸣少庄主不是明知故问吗,开酒店的怎会嫌客人麻烦?”
  鸣泗滨如得特敕令一般,带人喜滋滋走向酒店。
  邺昊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其余外人了,笑呵呵靠向半醉公公道:“老爷子,现在可以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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