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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金戈铁马的罗马文明



  古希腊时代两类名人——政治家与学者、科学家、文学家和艺术家等文化科学名人,人材辈出,灿若群星。希腊化时代,各种人才的杰出程度依次为:科学家、哲学家、文学家、艺术家、政治家。文化科学名人的光辉盖过了政治家微弱的光芒,其中科学成就远超过希腊与罗马文明。而罗马时代却来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极端:政治家的雄才伟业使科学文化人相形见细,不足多提。只是在宗教界才出现了好些重要思想家。
  罗马文明是公元前六世纪逐渐成长起来的,到公元前246年,当希腊文明达到顶峰时,罗马人正在统领一个统一的意大利。在约公元前回世纪到公元1世纪之间,罗马文明进入黄金时代。而这时,希腊文明已经衰落。总的来说,罗马文明的生长周期,从诞生、成长、兴盛到高峰,足足比希腊文明晚了200年。
  罗马文明与希腊文明有相同之处,但也有很大不同。罗马社会有国王、人民大会和元老院三大主要的政治机构。人民大会的权力形强实虚,元老院(主要由贵族组成)和国王的权力不相上下。从观念上,罗马人更热衷于权威和安定,而对自由和民主不感兴趣。
  到公元前3世纪末,元老们推翻了君主制,扶起了寡头政治共和国,以执政官代替了国王。自此以后,罗马社会不断出现平民阶级为分享更大权力而与元老们展开的斗争。
  罗马时代的著名政治家前后产生在三次布匿战争中。布匿战争是罗马人与非洲海岸的海上帝国迦太基之间发生的战争。在第二次布匿战争期间,出现了一名名重后世的将领和罗马首领,他叫费边(Fabills,又译成非比阿斯)。他在来势汹汹、势力强大的迦太基军队面前,沉着勇敢,采用了迁延、迂回战略,坚壁清野。战争延续达16年之久。在战争到第13年,著名的罗马统帅大西庇阿率军攻打迦太基本土;在3年之后(即前202年),大败迦太基军。罗马从而赢得了第二次布匿战争。在第三次布匿战争中,大西庇阿的养子小西庇阿率罗马人攻破迦太基城,赢得了第三次战争。后来又征略西班牙。他还是罗马著名的演说家之一。
  三次战争,引起了罗马社会经济革命,享乐与追求财富之风盛行。一些元老贵族倡导恢复过去的朴素美德的运动。运动的主将是老加图。但他的努力徒劳无功,他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凡新的就反对。但腐化的社会风气,的确严重削弱了罗马文明,使之趋于衰落。
  衰落的结果之一,是大规模的奴隶起义,最振撼人心和后世的,莫过于公元前73~公元前72年斯巴达克领导的起义。他的起义军纵横驰骋于意大利半岛,锐不可当。最后,在罗马政府的全力镇压下,起义军经归失败。但二千多年来,斯巴达克作为一个不朽的人物、一个智慧、超人、富于勇气,勇于反抗暴政的光辉形象,为人们所记忆。
  社会所层间的冲突激烈,一些有自由思想的人也奋起进行社会改革。公元前133年和公元前125~公元前123年,先后有格拉古两兄弟的改革运动。首先起来改革的两兄弟中的提比略。在提比略被杀后九年,弟弟孟约又前赴后继地推进改革运动,结果又光荣牺牲了。
  这情况反映了罗马社会统治阶级保守僵化。结果和平的改革只能归于流产,而血腥的镇压却被当作镇山之宝加以滥用。专制和僵化的体制,为独裁者的出现开了方便之门。从这时起,罗马社会产生了一批闻名于世的集权者。他们大都靠战争胜利而发迹。他们中的第一人是军事胜利者马略。他从公元前107年起连续六次当选执政官。第二位是公元前82年当选独裁官的战争胜利者苏拉。他消灭了反对派,扩大了保守的元老院的权力。苏拉之后,便是世人皆知的庞培(公元前106—公元前48年)和朱利亚·凯撒(公元前100~公元前40年)。庞培和凯撒在当时都是功高名重的征服者:庞培征服了叙利亚和巴勒斯坦,凯撒则征服了今天的法国、比利时、意大利北部和德国西部的高卢地区。他们都想实现人民的要求,谋取人民的支持。但为了权力,两人成了敌人。元老院派滑向了庞培一边。凯撒起兵进军罗马,击败庞培。公元前46年,他成了独裁官。元老院不外是他手中的一团泥,完全由他摆布。他垄断了国家几乎所有大权。他推行改革,修订官方日历,减少政府粮食分配量,严肃刑罚,给予西班牙人和高卢人公民权,让老兵、贫民到某地开拓居住。凯撒生平的两大积极事迹,一是征服高卢,远征不列颠,从而大大影响了后来西欧的历史;二是推行改革。当时罗马急需的是:改革并改变暴力统治,以维护社会的健康生存。凯撒只做了前面一件,却做坏了后面一件,以致罗马从此成了名副其实的帝国,贤君难见,昏君屡出。
  一千多年来,历史学家对凯撒大加颂扬,赞誉他为救世主和亘古以来最伟大的政治家。对历史只知一二的普通人来说,凯撒成了古代第一号人物。
  凯撒于公元前44年为旧贵族所刺杀。公元前31年,他的养子屋大维(公元前63年~公元14年)战胜了贵族与他的同盟中的竞争者,开始了他对罗马长达44年的统治。在治国方面,他比其父成功得多,作出的贡献也大得多。他没有凯撒那种令人惊畏、却又是灾难性的野心,他保存了罗马共和国的形式。他进行了一系列政治、经济和社会改革。他建立了新货币制度,增设法庭,给予地方自治权、择优录用官吏、惩处贪污和暴敛的官吏,废除了导致贪污暴政的征税制,制定法律,树立检朴的社会风气。屋大维常被后人称为奥古斯都。奥古斯都开创了罗马最繁荣的两个世纪的和平。罗马的盛世是自他开始的。他统治下的罗马被称为早期帝国。罗马从早期帝国到后期帝国的500多年内,最精明能干的君主应推奥古斯都。
  到罗马历史的后期帝国阶段(公元284~476年),罗马首领声名大不如早期帝国阶段。这时著名君主有戴克里先,他的作为是把罗马政府变成公开的专制君主制。
  在文化科学成就方面。罗马文明与希腊文明和希腊化文明相形见绌。除建筑、法学与演讲学方面有巨大的成就,在史学方面有一定贡献外,在哲学,其它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和文学方面,建树甚微。
  像其它偏重政治和军事的专制社会一样,罗马的突出政治与武力的传统,阻止了罗马人进行热心与持久的科学文化活动。其次,罗马人有强烈的重实践轻思辩的观念,也妨碍他们从事科学与思想工作。总的来说,罗马时代的科学与思想,更多的是消化、吸收和总结前人的成果,而缺乏创造性的成果。
  罗马主要的哲学流派,不外是新柏拉图主义与希腊化时代的两个主要的派别,伊壁鹤鲁主义与斯多葛主义。伊壁鹤鲁派的最突出代表是卢克莱修。他是古罗马伟大的诗人,著有《自我物性论》诗篇。斯多葛哲学的主要人物则不断出现。著名的有西塞罗。维吉尔、朱维那尔、塞涅卡、埃披克提感和马可奥勒略。
  新柏拉图主义的开山鼻祖是柏罗提那。他是古罗马最伟大的哲学家。他构建了一套神、理智精神和灵魂三位一体的形而上学。他的学说对中世纪基督教和天主教神学的形成起了相当大的影响。
  西赛罗是古罗马最杰出的智者与政治家。他在历史上的影响不亚于奥古斯都,他完全可以与凯撒等人并列为古罗马最杰出的人物。他在政治哲学和思想上有着历史性的贡献。他指出,人们为相互保护而达成了契约,由此产生了政府。他提出了法律是世界自然状态的产物,用以保证人皆享有的权利。他的思想对罗马法律的发展,对后来西方民主与法学思想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
  罗马史学方面主要人物有李维、塔西佗和凯撒。前两人都是极有才华的散文家。李维的名作是富有戏剧色彩的《罗马史》,塔西伦的名作《日尔曼尼亚志》则充满与幽默与格言。他们都是西方超一流的历史学家。著名的政治家凯撒也是一位出色的历史学家。
  在文学方面,上面提到的西塞罗、李维和塔西伦都是最杰出的散文家。其中,西赛罗的书信、随笔和演说则被认为是拉丁散文中珍贵的作品。
  在其它文学家中,贺拉西的著作综合了伊壁鹤鲁与斯多葛派的学说;维吉尔则以《埃涅阿斯记》这首帝国的史诗表达个人的思想;奥维德以罗马最大的哀歌诗人闻名于世,他以妙语连珠的笔法,表达了利己主义的思想。
  罗马在法学方面的成就,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壮观的。罗马法有公民法、万民法和自然法三部分,其中最主要的是自然法。自然法之父则是西赛罗。著名的法学家有孟约斯、阿尔皮安、帕多尼安和保罗。他们在从事律师活动时作发表的意见,构成了罗马法理学的基础。
  罗马在自然科学方面的成就少得可怜。在各个科学著作作家中,最有声望的应推老普林尼(公元23~79年),他著有卷帙浩繁的百科全书《博物学》。该书内容广博,但由于作者对资料不加鉴别地引用,该书价值相当有限。斯多葛学派哲学家塞涅夫是另一位有名的百科全书作者。赛尔苏斯则在希腊典籍的基础上编写了一本综合性医学著作《药物论》。在意大利的希腊化科学家中,伽伦通过实验实步掌握了血液循环的道理,卢福斯则第一次精确地论述了肝脏和脉搏节奏。
  在众多的罗马名人中,从实际的历史影响和名望看,能列入超巨级人物的可能只有凯撒一人。能进入巨人行列的有:奥古斯都、奥古斯丁、西赛罗、苏拉、庞培、柏罗提那、戴克里先、李维、塔西伦、卢克莱修、斯巴达克。其它人物,除赛尔苏斯、伽伦、卢福斯、斐罗、波诺斯之外,都可以列入特级人物之列。
  古罗马文明的最重大事件,是公元前后基督教的出现。传说中的基督教创始人耶稣生于公元元年,约在公元28—30年被罗马统治者钉死在十字架上。在他死后的约三百年,基督教被罗马统治者正式定为国教。自此以后,耶稣在西方人特别是宗教人士的心目中越来越大,世界大多数国家的人都把他看作是人类历史上最有影响的人物。从这点上说,他可列为超巨级名人,而且是超巨级名人中最杰出的。但是,耶稣是否确有其人,从历史上无法证实。因此,此处不把他当作历史上的人物加以论述。圣保罗、圣彼得是否作为真人存在过,笔者也难作定论。
  古罗马产生了一批著名的神学家。突出的有:阿撒那修斯、阿利乌斯、庞德乌斯、克勒门特、俄利里、马尔西昂、诺维利安、多纳特乌斯、巴西尔、木尼狄克特、杰罗姆、保古斯都、赛瑞利、彼伊修斯。德尔图良、奥利金和奈斯脱流斯。
  阿撒那修斯(约297~373年)是亚历山大里亚的主教,他极力维护尼西亚正统教义,在当时埃及宗教界有具大影响。阿利乌斯是亚历山大里亚的祭司,他创立了基督教中的一个派。巴西尔(Basil330~379年)和本尼狄克特(Benediclt约480~544年)分别对东方和西方的寺院制度的形成与发展有过巨大影响。安布洛斯(Ambrose340~379年)、杰罗姆(Jerorne340)和奥古斯丁(Augustine354~430年)是西方拉丁教会四大创始人(被称为教父)中的三个(第四个是大格雷高里)。在这三个人中,奥古斯丁最重要。他从哲学上对《圣经》进行了再阐述,从而对后来西方基督教思想产生了深远影响。他在纯粹哲学、宗教哲学方面有极其深刻的思想,过了约900年后,基督教世界才出现能与他匹敌的哲学家。
  赛瑞利和奈斯脱流斯分别是亚历山大里亚和君士坦丁堡的大主教。他们围绕基督的神情和人性问题曾展开过激烈辩论。
  波伊修斯(480—524年)著有《哲学的慰藉》。他是一个斯多噶主义者,他在书中思考了人与宇宙的问题。他的这本书是中世纪欧洲最流行的哲学著作。
  德尔图良生活在3世纪初的迦太基,他的神学理论蔑视理性,强调基督教的伟大与神圣。奥利金与克勒门特则承认理性的重要作用,反对苦行役,同时宣扬基督教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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